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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意外访客

    这样的他虽然短期内绩效看似极为可观,但这心魔迟早会像炸弹,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甚至于他爬得越高就跌得越深。

    “没错,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精明如苏晟轩,会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这般打压还纹丝不动吗?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心急的俊熙无论如今风光几何,他都一定会摔下去,而且这个跟头一定会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所以他从容地放任着他,当然,这也是出于他希望俊熙在这段时间出了心里那股所谓恶气后能放下些。如果说在苏家有什么人真的对俊熙有心,怕是除了这苏晟轩,再无第二人了。想想也着实辛苦他这般左右为难。”

    杨陌泽头脑清晰地为曦涵认真解释着,这其间的一道道一处处他都明明白白,因为事关曦涵在意的人,他自然更上了几分心。

    陌泽瞟了眼颇为狼狈的俊熙,又意味深长地说着,“只不过现在,这跌落的进程怕是要加快了……”

    这话说得曦涵看向俊熙的眼神更透着心疼,轻咬着下唇,缓缓地就着床边坐下,直直地看着他,问着此刻未醒也不愿醒的人,“因为遇见甄恩吗?”

    没有人回答曦涵,而答案自然早已不需言明,末了曦涵静坐了会,才慢慢站起,走到陌泽身边,“走吧,我们出去,让他今晚好好歇歇。”

    “别想太多。”陌泽揽着曦涵的肩,温柔地安慰此刻略有低落的她。

    在走出房门的那霎那,曦涵又回头长长地看了沉睡的俊熙一眼,再转过头看向陌泽时,已经做好了某些重大的决定。

    “这段时间,就任着他吧……”

    “你确定?”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有多重,这意味着曦涵明知道他一定会往下跌还是任由着不管,就像明知道一个人再踏几步就会跌进万丈深渊却熟视无睹一般,而且她这么提醒自己,便意味着她也不打算让自己帮他,做出这样一个决定,陌泽自然需要再三确认。

    “嗯。”曦涵很慎重,说出的话近乎残忍,却饱含了她对这个朋友的所有深情。“知道我认为所谓痛苦要如何解决吗?”

    曦涵没有等他的回答,宛然一笑,“若要彻底清除淤积旧疤,就必须经历刮骨之痛。与其让他这一生都因着不幸的过往无从解脱,还不如这段时间就放任着他所谓报复一场。

    而对于江甄恩无法割舍的爱,也不是我们这些朋友苦口婆心地劝说就能轻易放下的。她若始终留在苏晟铭身边,一切对于俊熙而言终究不过是黄粱梦一场,他早已注定了完败的结局,无论是当初、现在还是未来。

    也许他也会怀抱下幻想,想着有一天羽翼渐丰,所有的情况有了转变,江甄恩回到他的身边,他能再次有她的笑有她的闹。可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只能借助奢望,先不论江氏家族能否认同俊熙,毕竟除了苏晟轩外,这世间还有大把财阀之子,重视门第地位的堂堂江家又如何会要一个不被认同的私生子做女婿?

    就单单论及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江甄恩要与苏晟铭退婚,然后再嫁给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等恶俗又会沦为豪门笑柄的剧情,就不是两家人所能容忍的事。所以如今的情况下,江甄恩早已没了选择的机会,除非她倾覆所有只愿跟俊熙长相厮守。

    可要抛弃所有,又哪是艰难可以一言概之的?也许钱财可以抛弃,奢靡的生活可以丢弃,可亲自抚养自己长大成人的父母和共同长大的那些兄弟姐妹,难道也能这般轻易放弃吗?

    所以此刻的曦涵只能愿着,等有一天他从绚烂到静默,他能明白,所谓执着与放下的苦与乐,他也能明白,没有选择他的江甄恩注定了会成为他心底的遗憾,他与她已是注定要错过的缘分,又何苦让这段孽缘牵绊一生?

    所以,既然言语没有用,那么曦涵索性选择放着他好好任性一场,再一次性好好放下,纵使不能全然释然,好歹也不会再如此这般羁绊人心。

    “你还真够狠。”

    “不狠就不是我了,不是吗?”曦涵笑着回了他,终究这一夜里的起起伏伏都随着这句话慢慢落幕,俊熙的痛也好,曦涵的担忧也罢,即使遇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曦涵还是等着,等着有一天的柳暗花明……

    俊熙一觉睡到晌午,刚睁开眼时的酸痛让他仅仅皱着眉头,宿醉的难受在意识恢复的那一刻犹如喷泉般尽数喷涌,狠命地摇了摇头,依旧没能从迷瘴中缓过劲来。

    迷糊地大略环顾了四周,瞬时明白了这是谁的居所。

    “曦涵?”

    勉强地掀开被子,俊熙从未沾过酒,这下醒来吃足了苦头的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再这般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所谓的一醉解千愁不过是懦夫的表现。

    俊熙刚走出房门,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地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着电视的杨陌泽。心里暗暗腹诽某个醋劲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