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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不是他的血

      只闻其声,未有见人。

  踏踏踏——

  一只小毛驴进入濛军视野。

  嘭——

  最外围的濛兵倒下了。

  踏踏踏——

  小毛驴甩着尾巴。

  嘭嘭——

  濛兵百夫长倒下了。

  踏踏踏——

  小毛驴嚼着干草。

  嘭嘭嘭——

  濛骑坠马了。

  小毛驴走到雁门关关塞大门前,调转驴蹄。

  骑在驴上的赵政,这才缓缓抬头,直面北濛大军。

  “谁说朕的大乾,没有一品?”

  宛如惊天龙吟,声如雷震,一股无比磅礴恐怖的气劲,如山洪爆发。

  骑着驴,身上的甲胄十分陈旧,但就是这样的赵政,一人一驴,像是燃烧的烈火一样,在黑压压一片的濛军之中,与日月争辉,硬生生踏出来了一条道,无人敢面其锋芒。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濛军,士气大跌。

  那些倒下的、坠马的,若是修为高一些,离大军中心云气最凝实的地方近一些,还能拄着兵刃,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那些在外围列阵,修为又不高的濛兵,则是被气劲震得肝胆俱裂。

  赵政再度调转驴蹄,大喇喇行入关中。

  “放箭!”

  本来都准备开始一气破城的巴力怀咬牙切齿。

  大乾的小皇帝,登临一品了!

  他凭什么?

  就凭怯战十年,当缩头乌龟?

  大家都是一品,谁怕谁啊!

  巴力怀与中军将士一同提起气劲,太丢人了,给别人一人一驴压倒了近半大军,尤其是那只驴子,丑的一言难尽,像是在嘲笑他们一样!

  无数带着气劲的箭矢飞过。

  赵政恍若未闻。

  一支箭,都没中过。

  就连巴力怀亲手所引,与刚才贯穿蒙重一般无二的一箭,也是以差之毫厘的距离,硬生生射在了距离驴蹄半寸的地上。

  残留的气劲带起大片青草泥土,可就是连驴蹄都伤不到半分。

  “将军,有血啊!”

  一个濛兵斥候眼尖,在驴子走过的路上,发现了血迹,心中兴奋不已。

  大乾的小皇帝明明都受伤了,还死撑着装逼,迟早小伤化重伤,今天这长城,该破还得破!

  “不是他的血。”

  巴力怀面色漆黑如墨,伤没伤着人,他比谁都清楚,别说人了,驴都毫发无损。

  一品也是有差距的,他借助大军云气,都没伤到对方分毫,小皇帝只怕足够与自家小王子并肩。

  “那是谁的血?”

  斥候困惑不已。

  这时候,一个濛军从后方乘马而来。

  巴力怀皱眉:“拔木?你不是在大营吗?”

  那叫拔木的濛人,望了眼小皇帝消失的地方,上牙磕着下牙:

  “我们烤着牛羊喝着奶,营门就被小皇帝给踹了。”

  巴力怀终于知道是哪来的血了。

  “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