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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寝室是八人寝,按班级分配,7班一共19个女生,其中一个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参加军训,剩下18人,不能整除,有两个落单的得跟别的班的落单姑娘们凑八人寝。

    怎么叫冤家路窄呢?比如傅明灼和林朝就是七班那两个落单的,两人一起上了五楼,又一起走过长长的走廊,在同一间寝室门口停了下来。

    大部分姑娘们都已经在了,还剩一整张上下铺空着。傅明灼欢天喜地地跑进去,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抢下铺,林朝在门口发出一声不满的“啧”。

    结果傅明灼垫着脚抓住了上铺的围栏,新奇得不得了:“我要睡上铺!”

    小时候她有个梦想就是和傅行此睡上下铺,她睡上铺傅行此睡下铺,但是没能实现,因为傅行此坚决不同意:“你尿床怎么办?”

    “那个,傅明灼……”同寝一个外班女生哭笑不得地叫她,提醒道,“床位不是自己选的,都定好了的。”

    虽然两人之前没有过交集,不过因为傅明灼外表的特殊性,全校都知道她。

    傅明灼一看床尾贴的名字,乐了:“我就是上铺。”

    袁一概拎着行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寝室门口,放下行李,弯下腰撑着膝盖缓解吃力。

    “一概,你会铺床吗?”傅明灼扭头问道。

    袁一概缓了几秒,咽一口唾沫才艰难回答:“会。”

    “那你可以帮我铺吗?”

    袁一概支起身子,拎了她的行李袋走过来,答应了。

    几秒后,袁一概傻眼了:“你是上铺啊?那我怎么上去?”

    “噢,你上去了会把我的床压垮的。”傅明灼也发觉问题不对劲了,语重心长地劝勉,“一概,你该减肥了。”

    袁一概:“……”我还没说你该长高了呢。

    袁一概拿着傅明灼给的酬劳——一大袋零食走了,傅明灼在寝室其余六个人之间四处看了看,琢磨着找一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人帮忙铺床,反正林朝她是不指望的。

    还不等她物色好人选呢,方才提醒她床位的女生已经主动走近来询问她了:“明灼,要我帮你吗?”

    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

    从女生寝室离开后,袁一概回了男生寝室楼,他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寝室,先去了倪名决那,趁人不注意给倪名决塞了几样零食:“给,有福同享。”

    倪名决低头看了一眼,一包萨拉米小鸡腿,还有一包奥利奥夹心饼干,还有一袋酸奶,不由得想起方才他逗傅明灼要去报告教官她私藏零食,她气得要命,拉袁一概挡墙:“你去告诉教官的话,一概也没得吃了,他不会原谅你的!”

    倪名决嗤笑一声,没接,觉得那丫头片子应该不希望自己的东西流落到他手里:“你不怕傅明灼知道了找你拼命?”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拿着。”袁一概不由分说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前后扯动着衣领扇风,“走了,热死了。”

    寝室到点熄灯,刚到新环境,学生们当然没那么老实乖乖睡觉,寝室夜聊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老生常谈,傅明灼又跟别班的同学们科普了一遍自己为什么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

    林朝没参与夜聊,身为傅明灼的同班同学,这些话她起码已经听了三遍了,这次过来她带了两个手机,交了一只还剩一只,这会戴上耳机听歌,正好屏蔽室友们的聊天。

    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不管聊什么,最终话题都会扯到学校里面好看的男生女生身上。

    “你们班的倪名决……”

    聊天内容偶尔穿透耳机传进林朝的耳朵,捕捉到倪名决的名字,她摘下了一边耳机。

    开学第一天,倪名决的大名就传遍了嘉蓝,中考状元外加长得好看,别人当然对他感兴趣,没料到接下来他就再也没来过学校,学校里各种猜测和传闻都有,他跟明辉的关系不胫而走,大家最认可的猜测就是他回明辉了,还觉得挺遗憾的,结果这会他又出现了,自然触发了众多好奇心。

    傅明灼毕竟天天和袁一概一起吃饭,有关倪名决这个人,她知道得比别人多些,不过她没吭声,自顾自小口小口啜牛奶。

    大家的情报实在太有限,林朝听了半天,没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她嫌聒噪,懒懒翻了个身:“能不能不说话了,我想睡觉了。”

    林朝是那种一看就不好相处的女孩子,这种长相对大部分人而言很有震慑力,她这话一出来,寝室顿时鸦雀无声,陷入尴尬的境地。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寝室长发话,缓解气氛。

    “没想到你们也对他这么感兴趣。”

    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尬得人头皮发麻。

    一个“也”字,实在微妙极了。

    寝室的床太硬,傅明灼浑身上下都硌得疼,睡前喝多了奶,后半夜想上厕所,但寝室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她一个人不敢出去,越想越凄凉,越想越凄凉,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就小小声挨个叫室友的名字,想看有没有人醒着可以陪她。

    傅明灼从来都是个奉行“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人,换句话说就是骨头软,虽然林朝好像不太喜欢她,再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外班的六个女生都睡着了,没人应她,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林朝”。

    其实她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喊的,没料到两秒钟的沉默后,林朝搭腔了,语气不太热情:“干嘛?”

    傅明灼把脑袋探出床去,面向下铺:“我想尿尿。”

    林朝:“那你去啊。”

    “我不敢去。”

    林朝:“关我什么事?”

    傅明灼诚挚地问:“我要是憋不住,倒霉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