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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是啊。”叶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间带了点遗憾地味道,“可惜了,燕道友殒命于魔族之手。”

    他面容哀寂,有修士见状不忍道:“叶兄又何必提他自责,他自己找死还拖累我们呢。”

    “就是,他自己作的孽,可要自己偿还。”

    言辞激愤,似乎要把平常积累的怨气发泄一空,微末的恶意堆聚在一起。

    叶琅弯了弯嘴角,转换了话题

    魏子平看着这一幕颇觉讽刺,他的视线微微一顿,亭江叶氏的下一任家主么。

    如此功于心计,若是叶家老祖、长老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夜风吹散了血腥气,呜咽难听的声音拖拖拉拉地不成调子,像懒倦的乐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唱不知名的曲子。

    江别寒似若有所觉地抬头,看了眼深掩的窗户,眼眸如星子般闪了闪。

    “师兄?”沈舒云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是怎么了,她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江别寒似乎有些不对,但还来不及多想便如风般去了无痕。

    江别寒转过身,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的面容被明暗交错的光影分割,眼睫投下淡淡的青影,双目幽邃如深潭,薄唇轻挑,眼尾倦怠,半明半灭间,一种极具攻击力的美毫无防备地刺入心底。

    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沈舒云乍然窥见如斯美景,不由晃了眼,她略微定了定神,带了点心理准备地再去看,无遮无掩的美映入眼底,冲击力依旧不小。

    “没什么。”江别寒放低声量,他的音色本就极为好听,有种说不出的魅力,此刻低语犹如情人间凑在一起喃喃私语。

    像是有什么在轻轻挠了挠。

    沈舒云有点不自然地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话本子。

    少女发间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江别寒一低眸就能看见她梳理的平整顺滑的发髻,还有白皙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后颈。

    在烛灯下犹如完璧无瑕的玉瓶,优美的弧度和不堪一击的脆弱结合在一起。

    只消轻轻一捏,就散了。

    江别寒的目光在她看不见的角落肆意妄为,除了软弱外,她就像天空里去来聚散、无所顾忌的云——惬意又脆弱,好像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散了。

    要珍而重之,免于侵袭地藏起来。

    江别寒的视线落在窗棂上,那双目如古井无波般晦暗。

    羯魔死了,瘟疫就没了。梵烈的走狗不过如此,死得真快啊。

    他嘴角弯了弯,食指微屈,轻轻点了点桌案,不枉他有意提醒。

    以梵烈胆小如鼠的性格不大可能亲自前来,就算他想,当年仙门百家布下的结界也不是摆设,这次来的应该是个出窍期的□□。

    东陵仙府一旦关上,再想进去难如登天,梵烈说是为他效力,取回那骸骨,但属于他的东西还得拿在自己手上。

    他可没有让别人代为保管的癖好。

    江别寒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以至沈舒云未能察觉异样,她聚精会神地看着话本子,眉间是凝了淡淡的意趣,似乎天大的事遇上她也能风消雨停。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稍纵即逝,任凭你如何去抓如同手里的风一个不经意就从指尖溜走。

    晦暗的屋子里,一阵东西破碎的响声传来,“羯魔死了,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就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尊上息怒。”一道尖锐得令人不适的声音响起,他身材瘦小得像是饿了许久的孩童。

    “哦?你有什么妙计?”带了点威压的声音传来。

    那老头不徐不疾,似乎不把口中的魔尊放在眼里,“几个小鬼而已,时辰到了自然都得死。”

    轻蔑的话音一转,对话里的人显然毕恭毕敬,“只是,那位大人是否会进仙府?”

    “还有,大人一向不喜有人擅自行动。虽说我们是为了尽快取回圣物,但万一大人怪罪下来……”

    梵烈心里咯噔一声,“您说的是。”

    哼,多少年了,还沉浸在早就碎了的美梦里,仗着自己有点资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魔族里的老东西该换换了。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另一幅样子,“您放心,一定不会出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