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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站 谁也不要轻易尝试触犯底线

    “哦……我会快点儿的。”伊莎贝尔说,忍住身上伤口发炎的疼痛,加快手上的动作。

    “你这么慢,怎么行……伊莎贝尔?”艾伦替她担忧道。

    “艾伦……艾伦,我会快儿点儿的。”

    随着伊莎贝尔这句话的倾落而出,艾伦笑了,笑得那样的开怀。

    这句“艾伦”的名字,在他看来,有生第一次那么的亲切而可爱。

    关键是说话的那个人特别的迷人。

    伊莎贝尔终于做到差不多一半了。

    她或蹲着,或站上板凳上面。

    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伤口都感觉到要开裂了。

    这种带给她的滋味儿,简直酸爽自知。

    眼前,还剩下一点儿事情没有干完,她不能放松,免得又被茱莉亚批评与挑刺。

    “伊莎贝尔!”艾伦叫道。

    他已经在旁边观察她好久了。

    伊莎贝尔瞥了她一眼。

    皱着眉头,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开口道:“我马上就好了。”

    “不是的。”

    “我说的事情不是这件。”艾伦径直走过来。

    他注视着她说,“你……”

    他随之叹了一口气。

    “你先作者在板凳上……”

    他真正的意思是想要让她停下来手中忙碌的事情,休息一下。

    伊莎贝尔按照他的话,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张空出来的板凳上,而板凳之外全部都是堆积如山的大大小小的文件。

    她好奇而觉得奇怪地盯着艾伦的目光,心里猜不定他打算干什么。

    “啊,你干什么?”伊莎贝尔吃惊道。

    艾伦按住她的双臂,“你看,你伤口的地方流血了,本来一两天就可以愈合的,可是这都快一星期了。”

    伊莎贝尔不知道艾伦的举动是打算做什么。

    “你应该乖乖听布鲁斯先生的劝说,躺在床上的,天鹅绒是特别舒服的,你知道吗?”

    “可是你太着急着手……你手上的活儿了,看,这就是你应有的代价,一不小心,它愈合的地方就极有可能再次破裂。”

    伊莎贝尔感觉到先前伤口发炎的疼痛,脸顿时烧红了起来。

    她担忧地凝视着它,想来肯定是好不了了的,又碰上冬天这种气候,下水洗衣什么的,加之其他活儿,肯定是好不了的。

    “肯定是会留下伤疤的了。”伊莎贝尔道。

    “可是……这件事情,早就应该怪在你的头上,艾伦先生,是你让我快点儿的。”

    她深深地拽住袖子,叹了一口气。

    随之,她沮丧而难过地将脑袋扭向一边。

    “剩下来的我替你收拾,伊莎贝尔。”艾伦说,站起身来,挺起腰杆儿。

    似乎今天他的心情还相当不错。

    他希望这次“报答”能够缓解她身体上的痛苦,以及心灵上的。

    伊莎贝尔偷偷地拍了拍脸上的灰尘,偷偷地望向他。

    他们之间又好像什么矛盾都没有似的,先前艾伦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与持有固有的偏见,一定是自己的眸中错觉。

    艾伦默默干活儿的身影,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他悠然自得,且乐在其中,像是园艺师在替花园里的花修剪枝叶一样,完全没有伊莎贝尔这个女仆紧张而忙碌的影子。

    伊莎贝尔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觉渐渐地看得入了神。

    她忘记了远在庄园的烦恼,还有茱莉亚施加给自己的烦心事。

    “这不好了。”艾伦道。

    “艾伦,谢谢了。”伊莎贝尔依依不舍从那只板凳上站起身来。

    “你好像不太愿意认同我是切斯特顿府邸的主人,在称呼的时候,也没用到敬辞的前缀。”他说。

    “还真有一套。”

    “先生,不是……”

    “算了,艾伦先生。”伊莎贝尔嗔怪道。

    “如果对方是我的主人,且没有抱有任何偏见的话,那么我想,我对他们不会这样的。”

    “那么仅仅是针对我咯?”艾伦说,往前进了一步。

    他冷漠的神色又开始展露无常了。

    顿时间,他变得面无声色起来。

    打量着伊莎贝尔的质疑与反对。

    “对不起,艾伦先生,我不应该这么无礼,好像在切斯特顿先生出现之前,我从来没都没有正面称呼过你。”

    艾伦感觉得到,伊莎贝尔在他咄咄逼人且盛气凌人的气势之下的不得不做出的那种退让。

    艾伦随之呼出了一口浅息,从腹中而出。

    他瞧着她说:“你不要再表达任何的抱歉了,尽管你现在或刚才称呼我为艾伦先生也不是真心诚意的。”

    一刹那,这句无心的话触动了伊莎贝尔极其脆弱的心灵。

    不争气的泪水在她眼眶中打着转。

    “那要怎样算真心实意的,艾伦先生,难道……难道你要亲口听我想说的真心话吗?”

    伊莎贝尔打心底而言,她心里面是那样的喜欢一个人,喜欢艾伦,可是他竟然这样伤她的心。

    在他面前,他要自己承认他是主儿,是不可让卑微的仆人冒犯与轻蔑的主儿。

    现在,持有偏见的不是艾伦,而是她自己了,现在她明白了,恍然大悟了,该对富贵人家的子弟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谁也不要轻易尝试触犯谁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