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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地狱之门 第二十九章 光荣岁月

    “还是不了吧。”李羿嘴上说不要,却又下意识的放下扫帚跟在曹建全的身后。

    “我是长辈又是教授,我说了算。”口直心快的曹建全等不及李羿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始以命令的口吻要求李羿跟他走,结果转过身去,看看李羿已经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由得笑笑说,“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说的少做得多的性格。我遇到的很多学生,平时说的很好听,地质系组织野外考察项目,却几乎没人愿意报名西部隔壁地区的地质探勘项目。”

    “这个必须是研究生才能申请参加野外考察项目吗?”

    “原则上是的。”

    “我听说您研究的课题是全球变暖对青藏高原冰盖的影响。”

    “我原本计划组织祁连山野外地质勘探,以探索全球变暖对西北灌溉区农业的影响,可是相应者寥寥无几,估计这个野外地质勘探项目可能要被砍掉了。”

    “我听有的学长传言您上课不按常理出牌、讲课风格天马行空。有一堂课您本来主讲洋流,却又借题发挥讲起了沧海桑田、华夏文明、物种起源以及行星撞地球的科普文章,有很多学生都在他的课堂上挂过科。或许您的这种讲课风格适合我,因为我容易在那种照本宣科的课堂上走神,但是我觉得您要是对学生多一些宽容的话,是不是有些学生就会考虑一下去报名呢?”

    “在校硕士大都报名的是华北的油气田、山西的煤矿等有利可图的课外拓展项目,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风气下,一些学生只顾着功利心和泛自由主义,难能有人愿意潜心研究学术问题?”

    “曹教授,如果有补助,我可不可以参与到您的野外地质勘探项目中呢?”

    “正好有件事可能你一直不知道,那就是你爷爷在西藏修公路时经常会给我家写信,那时候我还小,曾经偷偷的从姑姑的抽屉里翻出来这些信,令我好奇的是,每个信封的里面,都有有一串密码似的字符,一开始我以为是印刷失误导致的,后来我发现这些字符虽然工整,但是每一封都不一样,像是有人故意写上的。他的最后一封信里面介绍了他在西藏的残破寺庙里画的一幅画,还附带了一个地形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搞懂这幅画里所描述的内容,直到最近我得到了一本关于研究吐蕃王朝文字和历史的书籍,稍微知道一些关于这幅画的宗教意义,而附的那幅地形图好像与佛家的宝藏有关,地形图上有一块也标注了类似于密码一样的东西,你爷爷貌似就是在那附近失踪的,这个假期我正好要去祁连山地区考察,虽然为了安全考虑不可能去参观你爷爷建造公路的地方,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给你申请参与我的祁连山考察课题试试吧,也好告慰你爷爷的在天之灵。”

    “我看一下这些信可以吗?”

    “你爷爷出事后,他写的信都被我姑姑拿走了,等你学业有成,我就去问一问她关于那些信的下落,因为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现在在医院被人看护。”

    “谢谢曹老师,而且我对您的课题很感兴趣,所以我一定会努力的。”李羿初出牛犊不怕虎的继续问道,“听说毕业都得写论文,到时候我写一篇关于敦煌到格尔木公路的可行性报告可以吗?”

    这些对话搁其他人那可能也就是见面寒暄的几句话,而在坚持原则的曹全和李羿则一直将这天的对话记在心里。转眼暑假来临,李羿有幸参与到透明梦柯冰川勘探项目,跟随学长、学姐还有曹教授坐火车向祁连山出发,祁连山这个名字来源于古代匈奴语,意为“天之山”。迄今为止,游牧在这里的匈奴人的直系后裔—尧熬尔人仍然这样称呼。也正是这次勘探“天之山”,让李羿与广袤的大西北地区留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