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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魔神教会

    他之所以能及时地赶到来救场,就是因为在洗铅堂的门前,看到了被‘鬼影’刺客调虎离山走的暗卫。

    而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姚廷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苏婉鸿下手!

    至于如何下手?下的什么手?就是他赶到了之后,才明白过来的了。

    这个卑鄙小人!太下作了!

    柏司琛端着多半盆水走回里间,却隐隐听见拔步床内的女人似乎是半醒了过来,想翻一下身,又翻不动自己的样子,口中还似嗔带娇的哼出来了个“嗯——”字!

    柏司琛心里就是一紧!

    人呀,太过耳聪目明了,看来也不是好事!

    那个若有似无、轻如缥缈的‘嗯——’字,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心头上。

    之前其实也听过她不少的啁转莺啼,嗔怒的也好,求饶的也罢,却都没此时的这一声‘嗯——’,来的这般的,软如糯粉入口、轻如羽毛触肤。

    在这寂静的夜里,轻软的……震撼人心!

    那个下作男人下的下作的药,发作了!

    柏司琛:怎么办?!

    他觉得此刻自己站在她的房里,踩在脚下的两块地砖,就俨然成了一道分水岭。

    往前走一步,他也成了个下作的男人!

    往后退一步……,那,不管自己女人死活的男人?他不比下作的男人,还下作?!

    柏司琛进退维谷。

    他就端着那个盛了水的沉重木盆,被点/了/穴也似的定住了。脑子里、心里一团乱麻。

    ‘趁人之危’?不行!那‘见死不救’?更不行哪!

    然而,就在他定在这儿心理上‘天/人/交/战’的正激烈、正难解难分呢……

    那边拔步床里又轻飘飘地传出来一声痛苦!

    轻轻松松地就给他这边的‘天’和‘人’拆了架,谁输谁赢不知道,反正柏司琛的人是直接想也没想地就搁下了木盆,奔进了拔步床里。

    苏婉鸿正软弱弱的躺着难受呢!

    床周的帷帐四垂,掩映住她此刻宛如尤/物也似的娇躯。她浑身上下都是烫热的,下腹中更是烧燎了火种的一般。

    一张芙蓉面,热的绯红如云。丰润嫣红的唇中还时不时的哼出几个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字眼。

    难耐的渴望的又娇媚软力的!

    她半阖着一双水盈盈蒙了一层雾气的杏眸,望了眼走过来的白袍男人,然后迷迷怔怔地开口唤了一声:“司琛——”

    这两个字,唤的实在太过轻柔婉转,以至于像是化成实质的一只小手,直接抓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柏司琛:“!!!”

    鬼使神差地,他转身便走。

    仿佛从床榻上女人的眼眸中,他看见了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确实比鬼可怕!那是人的欲!

    他是去放隔断门上的帘子了!他绝对不准苏婉鸿此时的这副模样,被第二个人看见。

    其实,凭他的功夫和准头,完全可以随手拈个物件儿来打落帘子的。比如,她枕下的书册。

    但她不许!

    她不许的事儿,他尽量不做!

    嗯,尽量!

    柏司琛再回转过身来时,一个温热柔软的身躯,已经向他嗯啊呻哼地缠了上来。

    蟒蛇一般!

    热的发烫的女人,张开一双软若无骨的玉臂,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他半掌宽的腰封,瞬间被她抽拽走了!

    什么‘光风霁月’‘清雅绝伦’‘正人君子’的柏四郎!什么‘趁人之危’‘温润谦逊’‘君子道义’的孰对孰错?!

    此刻,都凭着女人的小手一挥,随那条白绦玉带丢去了犄角旮旯里!

    两个人一路步履凌乱,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拔步床内。

    分不清是谁先吻的谁,也辨不出是谁在谁的耳畔低语的唤着:‘卿卿,想——’

    宽大又华美的雕花架子床上,那蝉翼一般的金丝线纱幔,堆堆叠叠,缓缓摇曳,长久不歇。

    窗外的夜,凉沁且静寂。

    每个人似乎都在自己的命运齿轮上,一轴一轴地碾咬着过去,不死不休!

    直到……

    女人疯魔了也似地噙着眼泪,趴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浅浅痛吟。

    她哭的悲从中来。

    男人终究是没了办法,他给了她此刻最想要的………

    数里地之外,洗铅堂,突如其来的阴云剪月,疾风如刃,那院子中央的一株红梅树,也被摇晃的不堪承受………

    一朵妍丽娇艳的红朵,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