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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一次出海

    洛恩跟巴尔扎一起出发,同行的还有十几个白帆镇本地住民。

    白帆角位于王国南部,近水,渔业发达,这一带的人民水性大多都很好,而且擅长驾船,也熟悉捕鱼撒网的技术,与他们同行再方便不过。

    金色阳光洒在斑驳的青石大道上,早起的人们开始忙活。洛恩走在街上,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还好黑色迷雾没有污染空气,这也许是为数不多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巴尔扎走在一旁。他身材高大,腆着厚实的肚腩,块头很大。虽然同样是光头,体型却比巴温大上不止一圈,走在身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巴尔扎,你和百夫长很早就认识吗?”洛恩忽然好奇问道。

    巴尔扎笑了笑:“认识几年咯。我跟雷纳斯那帮家伙都是百夫长的下属。”

    “百夫长究竟以前是什么职位?”洛恩问,“上次听你们聊天,你们是从王都寂光城来到这里的?”

    “百夫长……他来到这里以后,就不愿意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一路南下的时候没能保护到所有人,心里有些惭愧。”巴尔扎说,“他不想再听到那个头衔,觉得自己辜负了那份荣耀。”

    巴尔扎接着说:“来到海妖之角后,他就卸下盔甲,披上猎人的重甲,训练猎人。就像尤格希雅殿下一样,他现在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同伴和领袖,猎人中的百夫长。”

    洛恩点点头,看来是问不到更多关于百夫长的事情了,于是话锋一转问道:“话说回来,巴尔扎,你的故乡在哪里?”

    这个问题让硬汉顿了片刻,似乎戳到他心中的柔软。但为了掩饰尴尬,巴尔扎用食指搓搓鼻子,笑了笑:“我的故乡……在海心镇啊。”

    “海心镇?”洛恩一愣,“难道是那个海心教堂附近?”

    “对,就在那边。司各特也住在那一带。”巴尔扎揉揉鼻子,“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一个虔诚的席琳信徒。我从来没见过我父母,是教堂大祭司收留的我。他是个很和善的老人。”

    “后来我十九岁的时候离开了海心镇,因为听说王都在召集骑士,我觉得凭我这一身力气应该没问题,就去碰碰运气,结果一去就是十几年。虽然每隔一年都会回故乡去教堂看看大家,但后来越来越忙,也就没机会了。”

    洛恩沉默片刻,低声问:“那来到海妖之角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回去?”

    巴尔扎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当然想过,只是有一次和尤格希雅殿下前往伍德镇,坐在谷仓顶上用单筒镜远远地看过去……就放弃了。殿下也跟我说,不要意气用事。”

    从他隐晦的描述中,洛恩大概得知了海心镇的情况,也不禁叹了口气。巴尔扎说:“殿下这次计划的路线,也刻意绕过了海心镇。但我不会有怨言,因为故乡被污染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洛恩点点头,对这番话表示赞同。的确,如果要说故乡被污染,那么受害最深的人其实是尤格希雅。身为王女,她的故乡却是污染源,王都寂光城。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地和渔民们出了城,往广阔的浅滩边去。途中经过一片丘陵,洛恩看见不远处的塔楼,白色风车随着晨风悠悠转动,他忽然想起了地图上绘制的风车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