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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嘉要考功名,这事情荣国公府上下也是知情的,王氏起初是觉得胡闹,但徐元嘉考完之后,她还是说了几句开解的话,无非就是荣国公府也不差他那店功名,考不上拉到,横竖荣国公府养得起他。

    她说的话不大好听,却也是为了缓解徐元嘉的压力。

    但魏宁的叔父魏平就不一样了,明明说的和王氏差不多的话,但他的语气和表情,俨然是嘲讽徐元嘉异想天开。

    可能是老爷子把读书的天赋都给了二房,其实他小时候挺刻苦,一直卯足了劲地要超过自己嫡出的兄长。

    可惜天赋摆在那里,他再怎么努力,就是追赶不上,明明是一个爹,论打仗他不行,论念书,魏平不仅比不上自己的大哥,连魏宁这个小辈都比不上。

    他给予了很多希望的儿子魏光,也没有能够为他光宗耀祖,完全就是被老夫人养出来的魏宁吊打。

    好在魏光本事平平,倒也安分,从来不跟什么狐朋狗友瞎混,而且魏平年纪轻轻就有了老婆和儿子,这不比魏宁那个娶男妻的断袖好多了。

    这次听说徐元嘉也参与了乡试,等那边卷宗一出来,魏平就开始打探这个侄媳妇的成绩。

    不过他当然不是为了贺喜,他是为了打击徐元嘉才特地这么着急。

    在朝堂中混了这么多年,魏平比不上侄儿,但也有自己的人脉,在放榜的前一天晚上,他就知道徐元嘉的成绩。

    京城乡试第一名,此次的解元,就是徐元嘉没错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魏平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遍:“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这个头名?”

    魏平的这个朋友还以为魏平这是高兴得不得了,乐呵呵地同他说:“是啊,头名没错,听人说,他文章写的很好,若是省城其他的地方没有比徐元嘉更出众,指不定他能来个连中三元。”

    之前徐元嘉投递文牒,参与的那场考试,并不与国子监那些考生一起,但乡试就不一样了,乡试包括了所有京城的考生。

    此次徐元嘉的成绩,基本就代表了京城和赴京赶考的人士最高水平。

    不是他们自傲,这全国最好的书院,乡试基本都是在京城参加的,一般会试前十,都会有乡试第一的一席之地。

    若是连会试都能稳住,又得了皇帝青睐,那前途自然无量。

    魏平的脸,咣叽一下就拉得老长,就好像有人把他的脸扔在地上,可劲地摩擦。

    魏宁也就算了,娶个老婆都比他和他儿子强,要是徐元嘉真有那本事,魏宁拉他老婆一把,那搞不好位置很快升得比他都高。

    他越想越来气,一直阴沉着脸到回家。

    回去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在逗院子里养的那只鹦鹉,他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翻来覆去,找出小时候揍儿子的藤鞭,朝着魏光就是一顿好抽。

    都是一个爷爷,怎么魏平就这么不争气。

    儿子被他爹抽得嗷嗷叫,妻子何氏在一旁着急的要死:“光儿他又是犯了什么错,好端端的,你抽他做什么?”

    “叫他不争气,读书也不念功,连个进士都考不上,整日在这里斗鸡摸狗!”

    魏光被打得抱头鼠窜,嗷嗷直叫:“这能怪我吗爹,您自个也并非进士出身呐爹!”

    魏平肯刻苦,但策论只会模仿,不擅长发表自己的简介,走了一次进士科,他就转而投向了明经科的怀抱。不过魏光比他更差一点,不仅没有天赋,努力都不肯。

    他不嚎还好,一说就是魏平伤心事,鞭子挥得哗哗直作响,魏光一边躲一边为自己辩解:“爹您就死心吧,儿子像您,那就不是读书那块料,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您这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爹,您告诉我,您又是受谁刺激了……我去揍他,哎呦喂……快别打了!……我的屁股!”

    因为次日早上就要放榜,一直忍耐了好几天的魏宁等啊等的,终于等到了放榜前的这一晚。

    而且这一次,他还特地让府上其他关心这件事的人不要特地去打听,美其名曰,要耐得住性子,不要太在意得失。

    为了避免徐元嘉问他,他还特地多留了一会。

    结果回去的时候,徐元嘉便主动同魏宁说:“我听说此次乡试,我得了京城的解元,夫君可想好了如何嘉奖我?”

    魏宁先是一愣,然后怒道:“这个消息是谁同你说的?”

    “今儿个魏平回来,把魏光给痛打了一顿,然后我就知道了。”

    荣国公因为以前常年在外打仗,府上的结构简单。况且荣国公虽然偏心,但也不至于做的太过,又有王氏这尊大佛压着,也没有谁闹什么幺蛾子。

    饶是如此,知道魏平惦记着魏宁的世子之位,就算魏光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徐元嘉在掌握了世子府的中馈之后,还是安插了人二房那边。

    不仅如此,魏宁没有管的那些二房那边放在他这边的眼线,也早八百年就被徐元嘉策反了,只会递徐元嘉想要她们递的话过去,还抖落了不少魏光这一家子的“趣事”。

    这一点,徐元嘉没有瞒着魏宁,横竖是为了他们好,魏宁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