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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嫡庶有别

    和库氏拉了几句闲话,高秋娘将谈话引入正题。

“随着你父亲去世,府中将进入风雨飘摇之时,许多变故即将接踵而至。不知你和二郎有无预感?”

库氏也忧心仲仲,

“父亲乃家中支柱,他老人家故去,从此我家失去依凭。”

“不知将来三弟能否将这个家撑起?想起来哪能不让人忧心?”

高秋娘殷殷注视着库氏,

“我让阿婢喊你过来,实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这些年来,你我名为妇姑,实是情如姊妹。”

“没有你和甄娘子相助,我实难在府中立足。”

“你是我真心相信的人,才敢将关系到我家未来命运的事情与你商议。”

库氏闻听此言,赶忙站起谢罪,

“协助母亲理家,乃是儿妇的本分,怎敢与母亲以姊妹相称?”

“如有僭越,乃是不孝之罪。”

高秋娘再次让库氏坐下,言语中尽展诚意,

“二郎娘子再这般客气,就是将我当作外人,我也不敢再将要事相托。”

“只有你我将彼此当作贴心之人,才好倾吐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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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也劝库氏,

“二嫂就不要再拘礼节,此处没有外人,还是越随便越好。”

库氏流露出感激之情,真情溢于言表,

“儿妇与郎君能有今日,实赖母亲所赐。”

“自母亲入府后,从未将郎君当作庶子看待,反倒是处处提携。”

“假使母亲稍有阻拦,郎君仕途也不会如此顺遂。”

“现如今郎君年纪轻轻,就已官居五品,如他这样许多世族之家的嫡子也难以企望,何况一个庶子?”

说到这里,又要起身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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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看到,笑着说道,

“二嫂又来了,你这样一会儿站起一次,还如何让人好好说话?”

库氏也不好意思地一笑,身子站了一半,又重新坐下。

高秋娘告诉库氏,

“你将胡床往近前挪一下。”

库氏依言将胡床向前挪了挪,静静地望着高秋娘,等待她的下文。

高秋娘压低声音,将事情如实相告,

“你父亲去世之前,与你伯父、叔父商议,奏请当今至尊,将由你四弟作为承嗣之人。”

“明日至尊派人前来吊唁之时,定会当众宣旨敕命。”

“我料三郎,骤然听到此信,可能会生事。”

“也不知你伯父、叔父,可曾做好应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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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氏听说长孙晟生前有此决定,并不特别意外。

她也本是官宦之家的正室嫡女,知书达理,洞晓世事。

这种事情,稍有见地之人也能预料,她怎会看不透?

如长孙晟这般智慧之人,绝无可能让一个酗酒成性,不学无术的儿子承嗣。

真让长孙无宪承嗣,反而会让人出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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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氏也将自己和长孙无逸的想法,告诉高秋娘,

“郎君和我也曾谈及此事,由四弟承嗣,也在郎君意料之中。”

高秋娘点头,表示嘉许,“你和二郎心中有数就好。”

她接着说出相托之事,

“我如今出入不便,有两件事需要二郎去办。”

“一是,让他与伯父、叔父商议明日应对之策。以免闹出乱子,让前来吊唁之人笑话。”

“再则就是,郎主去世,府中一些奴仆会不安分,少不了会见风使舵,扒高踩低。”

“大郎已逝,二郎非嫡子,无忌年幼。府中大小管事,原来都跟着三郎做事。”

“我怕有些人攀附三郎,趁乱生事。你让二郎有所防备。”

库氏认真听完高秋娘交代,

“母亲所说,确是眼下重要之事。”

“我定转告郎君,按母亲交代去做。”

高秋娘接着叮嘱,

“你不必在此多作停留,最好现在去见二郎,喊他回你们院中。”

“将我说的话讲与他听,让他便宜行事。”

库氏点头,然后起身,向高秋娘施了一礼,

“我现在就去。”

高秋娘点头,也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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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跟着跳下床,央求高秋娘,

“阿娘,阿婢想出去玩一会儿。”

高秋娘怕她出去失了礼仪,小心叮嘱,

“你阿爷刚刚去世,出去可不准生事。”

观音婢说了声“知道”,和库氏一起走出门外。

出了房门,库氏去找长孙无逸。

观音婢则喊了长孙湛向花园而去。

自从观音婢和库氏,从东耳房出来。

表面看似平静的长孙将军府,开始暗潮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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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氏从东耳房出来,想尽快找到长孙无逸,就径真来到东厢。

东厢内,长孙无逸不在。

长孙湛和长孙鸿等几个孩子正在闲聊。

库氏朝长孙湛招了招手,轻声呼唤,

“阿湛,出来。阿娘找你有事。”

长孙湛从榻上站起,走到东厢门口,问库氏,

“阿娘,喊阿湛何事?”

库氏将长孙湛拉到一边,小声问道,

“你可知阿爷现在何处?”

长孙湛往前厅指了指,

“我刚才见阿爷在前厅,和伯祖商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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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氏听长孙湛说,长孙无逸在前厅内,和长孙炽商量事情。

如果自己过去喊他,着实有些不便。

他吩咐长孙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