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月几时有

    就连睡在窗棂上的黎墨天，也睡得不省人事一般。

    醒过来的黎墨天，顿时觉得，可能又有什么奇怪的事要发生了。凑过去查看凌筱萱，睡得更熟更香甜。

    黎墨天默默看着凌筱萱的睡颜，安心的样子，轻轻伸手去给凌筱萱把脉，并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黎墨天就也舍不得叫醒她了。

    等凌筱萱自然醒过来，发现都过了午时了，坐在榻上一顿捶胸顿足，责怪黎墨天为何不按照约定的时间叫醒她。

    “不怕，如果真的热闹非凡，我们早就被吵醒了。”黎墨天说得非常有道理，明月客栈离明月河也不远，如果河面上有什么活动，他们不可能听不见。

    “好吧，只看精华也可以了。”凌筱萱虽然心中觉得遗憾，不过转念一想，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来观礼。

    果然如黎墨天所猜，这冗长的庆祝仪式，确实没什么亮点可言。无非是烧香叩拜，庆典歌舞，重头戏还是在夜幕降临后，圆月升空时。

    黎墨天陪着凌筱萱硬撑着到了天色黑黑，灯火亮起时，众人反而都安静下来了。

    整条明月节，整条明月河，除了风声和水声，竟然听不到别的嘈杂。

    凌筱萱想询问黎墨天这是什么操作，但碍于环境的静若闻针，就只能忍着一肚子的问题，不好出声。

    忽然，密集的鼓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动。从河面上传来，传到岸边，凌筱萱甚至能听到自己身边，明月村人沉重的呼吸。

    “这不是节日吗？怎么弄得这么严肃沉重……”凌筱萱心里打鼓，还是不敢问出声。

    直到河面上出现一艘很大且有船篷的花船，这岸上众多的明月村人，脸上的表情竟不自觉流露出更加严肃凝重的神色。

    凌筱萱觉得非常不对劲了，看向另一边的黎墨天，发现黎墨天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太诡异了。

    凌筱萱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密集的鼓点声戛然而止，花船也行驶到明月河的正中央，刚巧落在圆月照应在河水上的位置。

    “明月几时有，不问花与酒。有女美且秀，敬我月神优！”也不知道是谁，可能是主持仪式的大祭司，站在船头，高喊了这一首诗。

    凌筱萱这个理科女，实在是有些愁，这诗倒是不长，可是在说什么呀！正满脑袋问号呢，黎墨天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越握越紧。

    凌筱萱抬头看着黎墨天，只见黎墨天盯着自己，慢而稳的摇了摇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凌筱萱慌了，突如其来的慌。

    可河中央的花船也没有给她更多慌的时间，那位大祭司一挥手，船篷前的锦帘连着船篷，一起被掀开，船上显出八位蒙着脸的女子来。

    “我靠！”凌筱萱在心里暗暗骂街，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就笼罩在她的心头。被黎墨天紧握着的手，也不自觉的回握过去，和黎墨天十指紧扣，互相都能感知到对方的手心出汗。

    “有女美且秀！”大祭司仰天长啸，对月吟诵，再挥衣袖，女子脸上的遮挡绣布，都被吹开了。

    凌筱萱隐隐约约看到这八位女子，各个美如天仙，和前两天就挂满了明月村的美人灯笼上的画像，一模一样。美人们的脸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已经看透了命运。

    “敬我月神优！”大祭司还在神神叨叨的，把手中的权杖指向天空。

    话音刚落，河的另一端，齐齐漂来八盏大型莲灯，灯上画着八位美人。一阵河风吹过，八盏灯漂过来的速度，开始出现了变化。

    岸边观礼的人，全都屏息凝神，静静看着这八盏灯，谁先来到花船之前。

    夜里风大，莲灯漂流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一盏灯便率先触碰到了花船前实现拉扯好的丝线。

    “敬——月神！”大祭司用手里的权杖点起这盏灯，提到花船之上，又摆到灯上所画的这位美人跟前。

    美人两眼无神，任由走上前来的两位副祭祀，架起来就往船头走去。

    凌筱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中不知他们到底要对这位被选出来的美人做什么。

    可下一秒，凌筱萱就惊叫出声：“你们干什么！”

    只见两个副祭祀，竟将这位美人，丢进了河里。岸上的人，除了凌筱萱，竟然全部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