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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柳彦祯思量完,要去见许留年,萧朔道他有事要与许留年商量,同他一路去。

    萧朔去了,前面能落实的肯定会尽量落实,云皎不必过多忧虑,但她想知道他们要如何商讨实施,也要跟去。

    楚笙可去可不去,但云皎都去了,她去听听也行。

    他们要走,任辛弱弱道“师父,我也想去”

    柳彦祯把纸张叠好塞进胸前暗袋中,“杂病论三遍抄完了吗”

    任辛默不作声,低下头。

    柳彦祯于心不忍,“看好铺子,让你少抄一遍。”

    “好师父您慢走徒儿一定会守好药铺等您回来”任辛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送他们出门,站在门口朝他们摆手,催促他们快走。

    柳彦祯“”他就不该心软。

    许府距宁安坊不远,四人很快便到了,海伯在府中,正坐堂前屋檐下穿针引线补衣裳,见他们到来,针线篓子一藏,接待了他们。

    众人谁都没提那一幕,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知道他们是来找许留年,海伯道许留年不在府里,去镇子外视察了,让他们等一会,他去寻许留年回来。

    海伯撑开一把黄油布伞,冒雨走出许府。

    快到午时了,厨娘坐在庖屋门槛上择菜,方才海伯同她说,柳彦祯萧朔四人会留饭,让她多做些。

    许留年没回来,干坐着也闲得无聊,云皎便去帮厨娘择菜,楚笙见状,也跟去了。

    楚笙未自己做过饭,择菜半点不会,云皎教她择,太老的部分不要,其余的都留下,楚笙认真点头,仔细择菜。

    菜择完了,厨娘打水淘洗,云皎从屋檐下蹭到庖屋拐角,庖屋侧面靠墙的花开得正盛,如烈日一般,只是角落里秃了一块,露出裸露的泥土,平白破坏了美感。

    秃的那块被移走的植株,正种在她后院中,云皎压下心底微弱的一点心虚,问厨娘,“张婶,旁边的花叫什么”

    她听许留年唤厨娘就是叫的张婶。

    张婶一边淘洗一边道“叫朝阳,朝阳花。”

    名字好听和开得如烈日的花儿很配云皎默默念了两遍,同张婶打听这花要怎么养,她没养过这花,怕养不好。

    “这花好活得很,花期也长,能开到入夏呢,喜阳喜水,有水有阳光就死不了。”张婶笑眯眯道,端着菜篮子进庖屋,经过云皎时,还不忘打趣她,“萧侍卫昨日来这挖的,是送给你了吧”

    云皎愣了一下,含笑点了点头,“嗯”

    楚笙歪头问,“送什么”

    张婶不说话,走进庖屋,留云皎一人面对楚笙的疑问,云皎顿了下,故作神秘道“秘密。”

    楚笙眨了眨眼,秘密,不能说,不能问,她懂。

    没隔多久,许留年回来了,他浑身上下染了湿气,长衫下摆都是泥土,走进堂内擦了擦身上沾染的雨水,“各位找许某何事”

    柳彦祯道“一些关于瘴气之事。”

    许留年让诸位坐下,“您说。”

    柳彦祯将此前药铺商量出的法子告知许留年,许留年不懂医术,柳彦祯便把每一个法子利弊说明,供许留年参考。

    许留年神色逐渐震惊,专注倾听,听闻云皎提的法子,楚笙做的防毒面具,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不可置信地目光扫过两人,缓缓瞟向萧朔。

    六皇子是从何处寻来的能人异士,这般厉害

    萧朔不动声色,似没有接收到他的目光。

    云皎见许留年动作神态,只觉疑惑,他看萧朔做什么

    稍加留意,云皎便发现,柳彦祯每说一个法子,分析完利弊可行性后,许留年都会看向萧朔,似在寻求意见

    云皎仔细打量萧朔神色,完全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是她的错觉

    楚笙就坐她身旁,明显察觉到她的异常,她看了眼云皎,又看向她所观察的两人,静静观察。

    许留年动作很明显,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但萧朔却很隐蔽,他漫不经心地把玩茶盏,每当柳彦祯说罢,他指尖的动作都会不经意顿一瞬,杯壁的兰花朝向许留年。

    楚笙敲了敲椅子扶手,引来云皎的注意力,轻声同她说了两句,云皎将信将疑,看向萧朔手里的杯子。

    萧朔被楚笙打量时,就心生不妙,不曾想她是观察了教给云皎的,在她同云皎说话时,萧朔便停止了动作,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后放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云皎“”

    云皎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二人身上,专注听柳彦祯所讲,柳彦祯从医数十年,经验老道,说得很全,她能想到的她没想到的,他都一一列了出来,云皎听罢,受益匪浅。云皎不由感慨,人生地不熟的,扯大旗果然有用。

    他们这一商谈便说了许久,期间张婶来催过一道饭,海伯让她将饭菜温着,等许留年叫了再端上来。

    待他们商谈敲定好,要用午饭时,已是末时四刻,距用午饭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

    云皎四人早饭用得迟,现在尚好,不大饿。许留年上午在地里跑了一遭,早就是饥肠辘辘,方谈完就让张婶上菜。

    饭菜热了端上来,众人填饱肚子,便按商量好的去办。

    雨还在下,烧苍术就先搁置,但药囊和面罩可以提上日程,今日就开始做准备。

    镇里女子多多少少会些女工,但做药囊和面罩需要手巧的,张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镇子里,镇里人转来转去都能攀上点亲,镇里她熟,许留年便让她去找十位手巧,针线活也好的镇民。

    海伯和她一道出去,但海伯是去找做药囊以及面罩的布料,药囊尚好,就是一般粗布也能做,面罩的材料需得仔细挑选。

    柳彦祯铺子里有纱布,但纱布量太少,不足以做那么多的面罩。

    云皎不放心,担心布料选得不对,跟着海伯一同出门。

    其余人,皆和柳彦祯一道,回到药铺。

    柳彦祯搭配药囊中所用中药的配比,任辛打下手,萧朔当苦力,在柳彦祯指挥下,帮忙搬药材。

    许留年后一步来,瞧见柳彦祯让萧朔搬这搬那,一口气岔了,半天没喘匀。

    楚笙字都认不全,寻常简单的字尚好,药材多有生字,楚笙看得一知半解,柳彦祯不敢让她动药材。

    柳彦祯道“任辛,切苍术。”

    任辛应下,仔仔细细开始切。楚笙立在一旁无所事事,便看他切,越看楚笙眉头皱得越紧,他刀工真差。

    楚笙道“我来。”

    任辛还记得她徒手抓蛇,有些怵她,乖乖地让开,心底却不大服气,没走开,看楚笙切。

    楚笙手稳刀更稳,片片薄如蝉翼,任辛目瞪口呆,趁楚笙切完一块拿另一块时,他拿了一片起来,对着敞开的大门看,它薄得透光了

    柳彦祯瞥了他们一眼,见任辛闲下来,便让他去准备草木灰。任辛抱着一个干燥的桶,掏空了庖屋的灶蹚灰。

    半下午,云皎回来了两趟,和柳彦祯确认所需布料材质,来去匆匆,萧朔有心让她停下喝杯热茶,都没机会说出口。

    料子确定下来,需得有人先打版,会女工的镇民才能照着做。张婶找来的人十之都不识字,云皎和她们描述,她们也是一脸茫然。

    云皎想,要不她亲身上阵做一个,虽然她女工差,防毒面具里缝的滤毒层还被柳彦祯嫌弃,但好歹先缝一个做为参考。

    海伯在旁听了许久,见云皎一脸苦恼撸着袖子自己上时,海伯犹疑道“我听懂了,我试一试”

    云皎脑海中浮现上午所见海伯穿针引线的画面,云皎让开位置,剪刀递给海伯。

    海伯拿着剪刀,咔擦咔擦剪出云皎所说的形状,他抬头观察云皎的脸型,剪刀剪掉些边子,而后收边缝合,一套动作干脆利落又细致,看得云皎睁圆了眼。

    海伯还有这手艺,她是万万没想到。

    萧朔凑过来看了几眼,又默默退开,这门手艺他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晚安

    面罩就是口罩哈,只是换了个名字,囊括的大一点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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