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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可笑你我心太软

      霄菱一路瞬移逃窜,哪怕没有感知到他的气息,也不敢立马回神隐宗,瞬移极耗法力,若不能让离焰一时分神,自己根本不能从他手下逃脱,自己很清楚离焰有多大的能耐,如果再被他追上一次,自己就是死路,是以,祸水东引的让离焰以为是妖族之人在暗害他,趁他愣神之际,为自己争得了一丝生机。
  待回到神隐宗,霄菱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骆凡面前。
  骆凡扶起她,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你的灵力都枯竭了?”
  “掌门。”霄菱说话都有些费力,因此说得很慢。“你让司琴去找那个世子,利用世子想用司萱以命换命来试探离焰,可不管那世子最终是死是活,都不能说明离焰还会像以前那样在乎她,所以,霄菱觉得要亲眼看到离焰的反应,才可以判断,他还会不会如以前那样为她不顾一切。”说到这里,脸上现出一丝激动。“掌门,我看见了,我看见他站在她的窗外,神思苦楚,他这样的人会有这种神情,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依然没能放下她。”
  听完,骆凡却是眸色一冷。“所以,你被发现了?”
  “掌门,你听我说。”霄菱急切道:“我是被他发现了,可他绝不知道我的身份,也绝对不会知道我们在神隐宗,我故意说起两百年前他在妖族掀起的风浪,让他误以为是妖族的人,以便借机从他手上逃走,而我逃走了也没有掉以轻心,接连施展了好几个瞬移,才敢回来的。”
  看她灵力枯竭成这样,想来为了能在离焰手下脱身也是尽力了,而她向来不敢对自己撒谎,骆凡的神色才缓和过来。“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再在他面前露面。”
  霄菱垂首。“是,霄菱知道了。”
  骆凡眼中凌厉。“我要他死在我手上,就决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霄菱深知,要离焰死,硬拼是不行的,在下界没人能够做到,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机的布局,引离焰一步步深陷,必要有万全的把握,才能将离焰置于死地,因此,不能让离焰察觉出任何关于他的行迹,否则,都将是功亏于溃,这么多年的计划,也将付之东流。“掌门,既然知道他依然没能放下她,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骆凡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等你休息好了,随我去一趟紫霄宫。”
  他是说等自己灵力恢复了就去找妖王,他准备同妖王联手了么?而灵力恢复也就几天的事情,霄菱回道:“是。”
  骆凡淡淡道:“下去罢。”
  霄菱离开密室,骆凡脸上的笑意渐浓。“离焰,你可知道,当初致凌霄阁被灭门,就是为了能得到今天这个答案,没想到你依旧如天界时那般愚蠢,以前栽在她手上,这么多年了,我很高兴,你还要再一次栽在她手上。”
  晨光微亮,清辉洒进窗户,将秦谡一张消瘦的脸,映射得越发惨白。
  当司萱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他斜靠在床头,神色晦暗。
  眼睛落在他手中握着的匕首上面,司萱发现匕首上有一丝法力流转,回想昨夜情景,心下了然,终归,是自己把人性看得太简单了,其实,自己没想过他会害自己,究其原因,是觉得他一个凡人,怎会知道自己是修仙之人,还有就是,确是自己太贪婪了,才会上了他的当。
  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将死之人,若换了修仙之人的血,那修仙之人的血便可养凡人生机,看来,你是知道我是修仙之人了。”
  秦谡不言,只垂下眼睫,司萱说道:“可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想用我的命续你的命,我以为,你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原来,竟是我太天真了。”
  秦谡仍然不言,司萱继续说道:“不过,也怪我自己没安好心,企图占有你的家业,才会轻信了你说的话,说起来,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秦谡眸光微动,微微侧首看向了她,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怒气,只是,她也盯着自己,说:“只是,你明明都已经把我迷晕了,为何没对我动手?”
  秦谡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本就瘦得只剩骨头的手变得毫无血色,不知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素来沉稳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利。“天知道我为何没有动手!我想我肯定是疯了,所以才会放弃自己能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因大声说话,引得喘息不止,胸口剧烈起伏起来,难受至极。
  看他一口气上不来,司萱下意识把手放在他的后背,灌入灵力为他顺气。
  好一阵,秦谡才缓过气来,把手中的匕首一掷,落在地上哐当声响,有些激动的道:“看到了吗,我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每天都这样痛苦的活着!我的人生哪有什么意义,可你还说什么要陪我一起去做未尽之事,让未来变得有意义,你是故意的么!故意让我狠不下心来,故意让我不想再活下去!”
  “好罢,我承认,我是想你死来着。”司萱觉得,反正大家现在都把话说明了,也没必要藏着噎着。
  秦谡听了,一双眼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道:“我,我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没杀你了,你居然,居然承认你想我死,你就不能骗骗我,让我死得甘心一点吗?”
  “也不能怪我呀。”司萱无奈道:“是你拿家业引诱我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你不死,我怎么继承你的家业嘛,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自己便是讨厌她这种跳脱的思维和性子,说话毫不婉转顾忌,没有一丝女子该有的端庄涵养,真的是很讨厌,可是她说,她是实话实说,此刻,秦谡很反常的没有生气,而是想知道,她昨天晚上的话也是实话么。“那你昨晚说的话,有没有骗我?”
  司萱说道:“你都要死了,我还骗你一个要死的人做什么。”
  她张口闭口都是自己要死的话,真是想气自己死得快一点么?可她没有骗自己,她是真的愿意陪自己去做未尽之事,哪怕自己没有想做的事情,却也觉得人生无憾了,既无憾,便没有不甘了,秦谡不再看她。“你走罢。”
  “哦,我是该走了,毕竟,我俩都各有各的目的,既然现在我们把话挑明了,再装什么夫妻就可笑了。”司萱下了床,朝他笑了笑。“那我就走了,有缘再见。”
  说着就到了门边,刚要开门,司萱却没再动了。
  看她没走,秦谡道:“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还真想看着我死了,好霸占我的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