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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政压下心里的悲痛，羡慕那些还能哭出来的人，有人说过，大悲之人是哭不出来的，因为眼泪太轻太轻。

    飞机的残骸还在清理中，尸体都已经运往殡仪馆还没来得及确认。

    韩政麻木空洞的跟随机场专车又去往殡仪馆，徐熠琛坐在他旁边，也是死一般的沉默。

    “请问你们是谁的家属？”

    “沐煦阳！”

    “好的，请跟我来。”

    停尸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由于高空坠落，很多尸体都已残缺不全，模样十分骇人。

    韩政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逼迫自己不能倒下去，他很认真的一具一具看过去，直到最后一格，他的视线凝固在一具穿着白色外套的尸体上。

    尸体已面目全非，可这件外套他认识，是沐煦阳的，也是他最近一直穿的。

    一口气忽然就喘不上来，韩政脸色煞白，捂着剧痛的心脏，靠着墙慢慢滑倒。

    “不，不可能……”

    来之前他还抱着一份希望，或者沐煦阳还活着，他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拼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韩政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爆发出仇恨的厉光：“徐熠琛，我要杀了你，都是你害死他！”

    徐熠琛的眼睛也充满了悲伤，他反过来一把揪住韩政，咬牙道：“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抛弃他，如果不是你要跟宁易结婚，如果不是你要剥夺他的自由，他会走吗？韩政，真正害死煦阳的人一直是你，是你让他坐了三年牢又害他没了命！”

    韩政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睛里涌起重锤一击般的巨大悲伤和绝望，呵呵，竟然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颓然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失去了生气仿佛一瞬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