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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情深

    南青葙看着萧雪见从她的大包中掏出的——录音笔。

    “还录音啊?”他疑惑。

    “第一素材!”

    她又掏出了一个记事本,厚厚地一本。

    南青葙好奇地探身看着,记事本上密密麻麻。

    “不准看!业务机密!”萧雪见说。

    “怎么有一种在接受专访的错觉呢?”南青葙说。

    萧雪见职业般微笑,“可以开始了吗?”

    南青葙正襟危坐,总感觉哪不对!

    “你是哪家媒体啊!”南青葙冒出来这一句。

    “你!”萧雪见上下打量他,又转头看了看房车里,“难道——还有——什么怪癖!”

    南青葙盯着她看,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你——以前——不这样啊?”南青葙说。

    “哪样?”萧雪见扶了扶下滑的眼镜。

    “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南青葙脱口而出。

    萧雪见一笑,惯性地又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这词儿离我——太远!”

    南青葙伸手摘下她的眼镜,萧雪见看着模糊的南青葙。南青葙伸出自己的手,用手轻描着萧雪见的眉。

    “眉如黛山雾,眸醉南篱桂;云镜懒梳妆,燕双浅低语。神女落巫山,襄王观云雨。”

    西京陆家老宅南篱院,初晨之阳,佳人坐在窗前,梳着云鬓,陆云郎赖在塌上看着美人梳妆,看了片刻,他起身来到佳人身旁,在梳妆盒中找出眉笔,替佳人描眉。一缕金色映照在一对新人的面颊,蜜言浅语,眉眼情深。

    “什么艳词软语?”萧雪见脸色发红,扒开南青葙的手,“正经点!”

    南青葙此时看她的那双眼睛,深情如水。

    萧雪见捂住他的眼睛,“今天晚上之前要交稿的!要不明天得开天窗了!”

    南青葙一把握住她捂自己眼睛的手,“你不记得,我记得!”

    萧雪见躲闪着,“下半段!”

    几日不见的陈记陈观山,脸色面若死灰,从他进入肖家医署的门开始,小厮们就避它如瘟神。

    “肖郎中!肖大夫!——救命啊!”他哀嚎着,“肖大夫救我命啊!”

    肖大夫替他诊脉,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额头还汗珠粒粒。

    “陈掌事儿,您这脉象——”他欲言又止!

    屏风的另一边传来窃窃私语。

    “昨天范家粮铺的范掌柜面若死灰,便血了好几日,看遍了南京城的名医,愣是什么也没瞧出来,肖大夫都无策。”

    “怕是天灾犯了神怒了吧!要不好好的人能成这样!”

    “南京城因为天灾缺粮,饿死了不少人,可是范家粮铺还藏了很多粮,想必是老天爷怒他了,要索他的命!”

    陈观山侧耳听得满额头的汗,腿脚都开始哆嗦了。

    “陈掌事儿,莫听旁人闲言。我再给您开几副大补药,我再翻翻医书古籍,一定能找到你这病因!”肖大夫说。

    陈观山最后是小厮搀扶着出了肖家医馆,上了自家马车。

    伪装的陆玄叁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和肖大夫相视一笑。

    导演看到这,笑了,对萧雪见竖起了大拇指。

    “这样一改,有意思多了!”张导演说,“萧老师辛苦了!”

    “是南哥辛苦了!”萧雪见脱口而出。

    “南哥!”傅导疑惑地看着南青葙。

    “他给的灵感!”萧雪见说。

    南青葙笑着看了看她。

    “南哥优秀的要抢编剧老师的活了!”傅导玩笑的说。

    “对啊!”萧雪见附和着。

    “正好,明天肖大夫义诊赠药的那场,拍完就接着拍这场。”张导演说。

    两位导演出门,萧雪见连忙收拾笔记本,要走,南青葙一把拉住她。

    “你这么早就睡啊?”

    “你不用背台词啊!”萧雪见说。

    “你都说了加得戏都是我给的灵感!”南青葙说,“聪明如我,一遍就过!”

    萧雪见左顾右盼,“就——我们俩——不太多好吧!”

    “你怕我!”南青葙有些急了。

    “你又不三头六臂!”萧雪见挣脱了他的手,迅速地往门口而去。

    南青葙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电视开着,挑了一圈台,又关了;又点开了手机音乐外放,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看着街道上那些逛夜市的人,他翻出自己带来的一个望眼镜。这回儿看得够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