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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平妻

    南青葙是在萧雪见眼前直直地倒下去的!直到现在她还惊魂未定!

    骆姐远远地就看见站在病房门口的她,快步走了过去。

    “他没事儿!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了!”骆姐安慰她说。

    萧雪见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冒出了一句,“是我把他逼得太急了!”

    骆姐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看着萧雪见眼中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上前抱着她,“他真没事儿!这样的状况以前也有过!再加上他的失眠症,一直都睡眠不足!跟你没关系!”

    南青葙此时还在毛坨冈的菊苑中,白素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采摘着可以食用的菊花。他正要往她那边去,却听见了有人在哭。他转身寻找了哭声从哪来的?天色太暗,他把菊苑逛了一圈,都没找到哭泣的人。

    “素问,”他喊着,“你听见有人在哭吗?”

    白素问转过头来,“云郎,你说什么?”

    “有人在哭!”他再次强调。

    白素问不懂地摇了摇头,继续她手中的采摘。

    这个哭声,哭得他心慌!

    “哥!南哥!南哥!”陈阳看着病床上一直在挣扎的南青葙,“哥!”

    南青葙睁开了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陈阳的声音都有哭腔了。

    “我——怎么了?”他问。

    “你——不记得了!”陈阳脸色一变,“你——不会那一摔给摔出什么毛病了吧!”

    南青葙想起来了,自己倒下去,萧雪见脸色刷白的样子。

    “萧雪见呢?”

    陈阳立马跑到门口,“萧老师,南哥找你!”

    萧雪见一愣,骆姐推了她一把,“去吧!”

    萧雪见才反应过来,立马走了进去,南青葙笑着看着她,才发现她眼睛红的吓人。萧雪见走到病床旁边,南青葙一把拉过她的手,瞬间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原来是你在哭啊!”南青葙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泪,可是她的眼泪止不住,“你别哭啊!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别哭啊!”

    结果萧雪见哭得更厉害,趴在他的胸前,他都感觉自己胸口湿泽一片!

    “你又哭得像只小狗一样!”南青葙只好任由她哭。

    “你才是小狗!”萧雪见哭着说。

    “好好好,我是小狗!只要你不哭,我是什么都行!”

    站在门外的陈阳和骆姐笑了。

    “骆姐,你不反对他们俩了?”陈阳怯怯地问。

    “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骆姐斜了他一眼,“你哥,成年了!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他喜欢!”

    陈阳放心地笑了。

    九月初九重阳,东京遍地菊花,樊楼门口一座菊花扎缚的门洞,其他商户频频效仿。菊花酿“延寿客”被卖尽,花市的各色菊花也销售殆尽,一时间大街小巷满眼菊花,黄色的金万铃菊、棣棠菊、鹅毛菊,白色的玉球菊、玉铃菊、新罗菊,大花盘的喜容菊,这些都是普见的。在一些大户人家院墙中还会看到紫色的绣球菊、荔枝菊,花瓣粉红的桃花菊。还有拼色的金盏银台菊、木香菊、深黄至渐白渐变色的龙脑菊。

    官家赐了陆玄叁一株紫色绣球菊,一株渐变色的龙脑菊,一株拼色金盏银台菊。现在正摆在正堂,来参加菊花宴的宾客都围绕着这三株菊花评头论足。菊花宴,男宾女客分别列席,男宾在外厅,女眷在内堂。菜色也有不同,外厅男客的菜为下酒而设,内堂女客的菜偏养生。一向嘴刁的陆家族人,也挑不出什么来数落主宴的陆玄叁夫妇。

    茶果时间,族中最年长的叔公问陆玄叁。

    “云郎!从你十岁娶白氏,已经有十三年了,白氏一无所出。”陆叔公说,“你是要接过陆家族长之位,无后可不行!”

    “叔公说的是!”二叔、三叔、五叔附和着。

    陆玄叁就知道这菊花宴不会吃得这么安宁。

    “素问去年因为落胎,一直在调养身体,好在我们都还年轻。”

    “她身体不好,那就好好养着,不妨碍你生子啊!”二叔说。

    “对啊!能生养的女人多了去了!”五叔附和。

    “当年,你若是应了梁相的那门亲,也许今日孩子都满堂跑了!”三叔说。

    “现在也不晚!”陆叔公说,“礼部尚书张公有一小女儿,年方及笄,愿以平妻嫁入陆府,我觉得甚好!”

    “礼部尚书张公不是和梁相是连襟吗?”

    “那女子岂不是梁小娘子的表妹?”

    女眷门也都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