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越来越多，年经人在山寨里越来越少。老人死了，料理后事的人手都紧缺了，有的开始请专业埋葬队，5000元包抬走砌好坟墓。坟墓距离公路不能超过100米，否则材料运不上去，时间紧迫办不了事。孤寡老人在家，水电有了，不能自理就只好靠邻居早晚关照，死了好通报远方的子女。
周民来到拉廊屯看望二哥，二哥有4个小孩，都在广东打工，二哥的岳母85岁了双目失明，不能自理。去年二嫂看到全寨都起了新房，就跟二哥商量去投奔广东种菜的亲友，卖了耕牛粮食，扔下老母去了惠东。二嫂有4个姐妹一个哥，都嫁出去了，二嫂的大哥也上门去了。开始五兄妹轮流照看老母亲，后来实在轮不下去了。因为路远家务多走不开，从广东回来更不实际，附近的妹妹也要生活，于是就商量凑钱给二哥专门护理。
一年后二哥也不干了，二嫂在惠东忙不过来了，要种菜卖菜，承包金花了三万多。二哥再不去就血本无归了。
寒冬腊月。周民和二哥在屋里谈话，听到老人在黑暗的小房里喊叫。我问二哥，怎么不放老人出来呢？
老年痴呆，乱走动不安全呀，二哥一个人在家常去打短工，弄些伙食费烟钱。老人一个月也有养老金70元。太冷了，老人没烧炭烘火受得了吗？二哥害怕老人在家失火烧身。
周民前几天听小仙说，二哥的岳母死了。我想，养儿防老过时了吗？子孙满堂居然也会饿死冻死的。世界发达了，小康了，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