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衙堂之上

    虽然明面上修真宗派不可插手所属郡城世俗百姓之事，但一旦两者产生间隙，事实上则完全被修真宗派所左右，以其利益为根本。无论如何，表面功夫必须要做足，方能背地里随意分赃，要不然，有失仙家隆恩浩荡之美名，而得不偿失。

    若不如此，莫横早就直接上门灭了杨家，以祭那凰羽宗弟子在天之灵。因此，莫横便在堂上一旁，静静听审。

    白忠言这时手中惊堂木一拍，高声斥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杨尘不卑不亢道:“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来不跪官。”

    “好好你个从来不跪官！”白忠言勃然大怒，刚要吩咐衙役痛打杨尘三十杀威棒，却见杨尘突然面色一沉，狰狞难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双眼神骇然无比，不敢与莫横对视。

    此时莫横身上升腾出一股无形的强大威势，死死压在杨尘身上，让他不可抗拒只能乖乖跪在地上，想要起来，简直痴人说梦。

    白忠言心下了然，不再多想，便道:“姓甚名谁？”

    杨尘微喘着粗气，昂头铿锵道:“我乃杨家二郎，杨尘是也。”

    白忠言暗叫一声“好儿郎！”，随即印堂阴沉，训斥道:“小小年纪，不学无术，丧尽天良，为何杀害凰羽宗弟子？”

    杨尘凛然高声，竟无惧身上沉重威势，道:“杨某虽不能说坦荡磊落，但龌龊阴邪之事，杨某绝不去做。杨某在此可立誓，若杨某真杀害了凰羽宗弟子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请大人明鉴。”

    莫横看在眼里，咬牙切齿，暗道:“此子其志其资可叹，老夫必诛之。”

    白忠言神情一冷，道:“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再三隐瞒！”说完，手中惊堂木一拍，喝道:“传风雅阁老鸨上堂！”

    不一会，风雅阁老鸨被带到堂上，见得杨尘，就脸色剧变，惊慌失措，连忙跪倒在地，手紧紧指着杨尘，不等白忠言去问，便声声哀嚎道:“大人，此人虽一表人才，但实则人面兽心，心怀鬼胎。昨夜，他在风雅阁见那凰羽宗弟子出手阔绰，身价不凡，等凰羽宗弟子出了风雅阁便尾随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邪恶之术，竟化作渗人妖怪，将凰羽宗弟子拖到巷子中杀害，并吸走所有精血，夺走所有钱财。他以为无人知晓，但这一切都被风雅阁名叫王小六的侍卫看见。小六因害怕，今早才敢去衙门报案。”

    白忠言又派人带来风雅阁侍卫王小六。那王小六上堂之后，便诚惶诚恐地将老鸨之前的陈词又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白忠言暗压住心中恶心，看向杨尘只道:“你可知罪？”

    杨尘笑极生悲，苦极生乐，不禁冲天大笑起来，道:“杨某何罪之有，其二人实乃小人，颠倒黑白，捏造是非，所说之言滑天下之大稽，恬不知耻，在此妖言惑众，杨某无话可说。”

    然而，杨尘忽又狂傲不羁道:“那凰羽宗弟子该死，若今日他人不杀，日后我必杀之，不知其父母如何，竟生出如此可怜可悲之人。”

    他话落，莫横顿时勃然大怒，面色甚是难堪，身上释放的威势又增强数倍，直把杨尘压趴在地上，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杨尘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暗惊道:“难不成，这莫横便是那凰羽宗弟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