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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依然是不可能

    凤兮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连胳膊都懒的抬了。

    “给我。”忽然身边的霍谨言朝她伸出手来。

    凤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弓递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霍谨言利落的从她马匹侧面绑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动作简介而优美,“嗖”的一声,弓箭就朝着那只狐狸急射而去。

    “中了!”

    直到耳边响起凤烈兴奋的嚷嚷声,凤兮才回过神来从霍谨言的脸上移开了视线,然后就看到随行的人正提了一只狐狸往回走。

    她倒是没想到,霍谨言还真是样样都行,就连箭术都十分过人,真乃全才,这样的一个人竟是个寒门学子,想想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猎物被提了回来,凤兮端着架子只瞥了一眼就道,“收着吧。”

    然后看到霍谨言递回来的弓箭,她傲娇的一扬下巴,“我累了,之后就由你替我打猎吧。”

    霍谨言抿唇笑了一下,“好。”

    凤兮被他笑的脸色有点红,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么?怎么觉得刚刚他那一笑仿佛带着万分的宠溺,让她的心就剧烈的跳动了几下,这感觉可真是糟糕……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全程看霍谨言一个人表演就好了,他用自己强横的实力告诉了在场众人,什么叫箭无虚发,什么叫百步穿杨,什么叫百发百中。

    最开始凤兮看到射中了还会和凤烈一样有点激动,到了后来则完全是麻木了,她百无聊赖的看着霍谨言又射中了一只野兔,偏头问他,“你箭法这么好,怎么一开始不带弓箭过来?”

    虽然属于随行,但若是愿意也是可以带弓箭一起的,可霍谨言却什么都没准备,到最后是实在看不过去凤兮的箭术才会出手帮忙的。

    霍谨言偏过头看着凤兮,“我并不热衷于这些,此行本就是保护公主太子为主,如非必要,狩猎一事实在可有可无。”

    凤兮撇了撇嘴,心说年轻人都爱出个风头,怎么这位才十八岁就像个小老头一样古板无趣了呢?不过想起他那句“如非必要”,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这样算起来,应该可以说,是因为她所以才变成了必要?

    想着,她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甜甜的笑意。

    霍谨言瞥见她嘴角的那丝笑,略略有些失神,想起两人初见,她的脸色挂着的笑一如现在这般甜美,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呢。

    这样想着,霍谨言又忍不住皱眉,许久未见?他怎么隐隐觉得,这个许久是真的很多年而非眼下这短短的两年呢?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他的状态实在有些奇怪,仿佛脑海中的时间被打乱了一般,经常涌起一些似是而非的感觉,尤其……是面对凤兮的时候。

    接下来几日的朝夕相处,凤兮隐隐觉得自己和霍谨言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发酵,甜蜜而又让人隐隐有些惆怅。

    回宫那日,凤兮站在马车前目光微微带着一点幽怨的看着霍谨言,“喂,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皇宫里头转转。”说完又好像生怕对方看穿自己的用意,急忙又加了一句,“凤烈很欣赏你的文采,你来他定然开心。”

    霍谨言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十足的温柔应道,“好,我会的。”

    分别总是让人觉得难过,凤兮回宫之后偶尔就会发起呆来,脑海里想着的都是那风姿卓然的男子。

    其实她知道,让他常来宫里坐坐根本就是随口说出来安慰自己的罢了,没有父皇的准许,一个男性臣子又岂能常来宫里?今后若是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她是很难再见到霍谨言了。

    如她所料,再见霍谨言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父皇在宫里举办宴会为沈楠将军践行,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被邀请了,霍谨言亦不例外。

    凤兮那日梳妆足足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盛装之下的她分外美丽,出场的时候可谓艳惊四座,博足了眼光,然而被所有人关注的她目光却有些游离,她在寻找那个让她牵肠挂肚许久的人。

    终于她的目光停下了,在宴会的最末座位处发现了那人的身影,发现了她的目光,他朝他笑了笑,微微举杯,遥遥敬了她一杯酒。

    她顿时好似被烫了一般缩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微微有些忐忑。

    那一天,直到最后凤兮都没能找到机会与他说上一句话,实在是因为他的座位太远了,而她又始终被众多目光追随着,压根儿不可能走到他那边去。

    失落之余,凤兮也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父皇,我听闻前几日丞相被您罢免了?”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皇上极宠凤兮,对她一向不大避讳这些,故此凤兮才能直言不讳的问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面上泛起一丝笑意,“不错,他结党营私翻了大忌,所以才被父皇贬了官,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凤兮嘻嘻笑了一下,撒娇道,“我就关心一下嘛。”说完转了转眼珠,“那……新的丞相父皇可有人选了?”

    皇上斜着睨了凤兮一眼,“怎么?丫头可是心中有什么人选?”

    要不怎么说侄女莫若父呢,皇上一眼就看透了凤兮的小心思,被一语道破了目的的凤兮也不在意,笑嘻嘻的点头道,“还是父皇了解我,我心中的确有那么个人选,父皇不妨听听考虑一下?”

    皇上笑了笑,“不如让朕猜猜看……这人可是霍谨言?”

    凤兮懵了一下,讪讪的挠了挠头,“父皇,你怎么知道的呀……”

    “最近几次宫宴,你每次都盛装出席,全程目光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这样朕若是都看不出来,也实在枉为人父了吧?”

    凤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父皇觉得他怎么样?”

    皇上闻言正了正神色,斟酌片刻道,“你若真的喜欢,朕可以下旨为你二人赐婚。”

    “什么?”凤兮惊了一下,随即结结巴巴道,“这……这太快了吧?而且我都不知道人家对我什么意思……”

    皇上意味深长的摸了摸她的头,“你要知道,你是公主,你喜欢谁是容不得那人说不的。”

    凤兮脸色仍然纠结,“可是……可是我不想逼他。”

    皇上叹息一声,“兮儿,你是一国的公主,我可以把你嫁给一些有爵位在身的世子,也可以把你嫁给闲职小官,但一朝丞相,却是绝对不行的。”

    凤兮闻言顿时愣了,有些想问一句为什么,可不知怎么的,她这一项不喜欢朝堂中勾心斗角的人却瞬间想明白了皇上的话。

    爵位在身的世子,品阶是足够好看的,可说句实在的他们在朝堂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他们要做的也就是安心享乐罢了,闲职小官就更不必说,而当朝丞相却是实权在握的,凤烈又一向与她关系亲密,若是以后凤烈登基为帝,她的话在凤烈的耳中将是极具分量的,而她若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夫人,那这后果就十足可怕了。

    她咬了咬唇,心中突然有些惶恐不安起来,半晌才终于开口,语气中满是究竟,“那……父皇以为他可有担任丞相的才能?”

    皇上看了她一眼,然后略略点了点头,“此人的确才能出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眼下他资历尚轻,若是没有什么大功绩在身,随便封为丞相恐有不服。”

    凤兮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的时候,眼中却已满是坚定之色,“……父皇,儿臣不要她做驸马,这样的人就该在朝堂上大放光彩,我若是为一己之私将他囚于后宫,岂不另明珠蒙尘?”说着她似乎放松下来,嘴角也挂上了淡淡的笑,“不就是暂时喜欢嘛,以后不喜欢了就是。”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有想到凤兮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免感叹,“兮儿真的长大了,没关系,这世上青年才俊多的是,不是霍谨言也可以是别人。”

    凤兮笑眯眯的点点头,“那父皇,我就先不打扰你啦,我先走了!”

    回了自己的住处,凤兮脸上那强撑起的笑就垮了下来,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几乎要哭出来,她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却是这样的结果!可若是重来一次她也不后悔,为了一己之私去左右别人的人生,她做不来。

    不就是忘记一个人吗?应该也没有那么难。

    春去秋来,一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年来凤兮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过的依旧开心潇洒,只是皇上几次提起为她选个驸马的事都被她轻飘飘的揭过去了,皇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霍谨言?”

    凤兮摇摇头,“才不呢,我只是还想多陪父皇几年罢了!”

    问不出什么来,皇上只好作罢,不过却也还记得叮嘱,“若是实在放不下你就说,反正他还是那个大理寺卿,你随时可以反悔。”

    “反悔?才不呢!身为一国公主哪能做那么没品的事儿?您就放心好了。”

    当然,如果每一次宫宴的时候凤兮的目光不经意瞥向霍谨言的次数少一些,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忘记一个人哪里有那么简单?尤其当这个人成为不可能的时候,你只会更加控制不住的去想他,相思之苦,这一年里凤兮算是尝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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