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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为妖怪，你今年刚成年。虽然我们妖族也不屑学习人类，可是人族毕竟占地面积大，数量也远超我们妖族。更何况妖族最后的化形就是人类的模样。你成年不久，对人类的世界了解不多，多半消息都是从别的族人的口中得知的。母后知你对人间事物好奇不已，又知你性子跳脱，于是差我来好好领导你一番。”山间的树林中，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说。他的头发用一根玉簪高高束起，显现出他稍显棱角，却又显得几分阴柔的脸。肤白如玉的脸庞，最显眼的是他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几分清冷，几分高贵，时而远离世俗的淡漠，时而混迹人间的浪荡。这几分气质，使他犹如一朵罂粟花一般难以接近。
在他旁边是一位身着淡粉宫衣的女孩。身量显得几分娇小。五官立体，眉眼清秀，虽不是倾国倾城色，但她脸上的天真烂漫之情使人不得不心生好感。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穷乡僻壤啊。我都听宛枨说了，人间的帝都不要太繁华。有繁星似的夜灯，熙熙攘攘的画舫，美轮美奂的高楼……为什么我就得来这小乡村。这里这么破旧，我可不喜欢这里。”粉衣少女嘟着嘴，牵着哥哥的手臂撒娇的摇晃着，“哥哥，我们还是去京城玩吧，我想去京城。”
“你这丫头。”祁木唯勾勾嘴角，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知道现在人间的道士可多了。虽大多是清高之辈，呆在山上乖乖修炼，可还有一些道士，最喜欢以除妖为名，在大都市闯一些名气，被人们追捧。往往是像这样的一些小山村，远离人迹，那些孤高的牛鼻子们也不愿过来。你初入人间，行为举止往往与人类不大相同，难免有人会瞧出什么。你是要复生在别人身上的，这样的行为天道难容。你先复生在一些小人物身上，自身因果对周围人的人生轨迹影响较小，天道也难以追踪。”
祁木玳撇撇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都市呀。”
祁木唯恶劣地笑道：“等你附身十个小人物再去吧。”
祁木玳险些脚下一个踉跄：“这么久，那我要等……”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我如果要过完一个人的一生，假设是五十年，那我岂不是要等五百年！”她抽抽自己的鼻子，“怎么会要这么久呢？”
祁木唯笑道：“母后说了，你性子这么跳，得让你小心点。若不是我求情，她还不让你出来呢。不过临走前母后可是交代我了，让你在人间多试试一些小人物，好好模仿模仿，可不要被那些道士们发现了。虽然以我们的实力，并不需要害怕他们，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省点精力也是好的，不必要惹事。”
说着，两人隐了身形，来到了这个名为路村的小山村。
这里的人们奉行着靠天吃饭的原则，一个个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这里贫困，落后，距离最进的县城有几十里路程，村里人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都不会轻易走出大山。整个村子闭塞不已。到处都是破旧的土胚房，间或着农田。
祁木玳有些闷闷不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传来祁木唯的笑声：“玳玳，你是要学习成为男人还是女人？”
祁木玳像是受惊了一样看着他：“女人，当然是女人。我堂堂妖界小公主，怎么能成为男人？”
村庄里正好有两位小孩儿过世，一位是年仅三岁的男孩，自小体弱多病，村里的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三岁；一位是已经十一岁的女孩，家中贫困不已，有两位姐姐，一位弟弟。在村里，女孩是最不值钱的，特别是年纪小小的女孩，没什么劳动力，也没什么本事，相反还要占一口饭吃。
“三岁的男孩还好些，年龄这么小，若是换了灵魂，别人也不会发现；可那十一岁的女孩可就不一样了，她的性子已经定型，你若是借尸还魂，必要按照她的性子存活下去，若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得花好几年才能扭转过来。玳玳，你确定你要附身在女孩身上吗？”祁木唯问。
祁木玳看看男孩蜡黄的小脸，又瞅瞅女孩灰白的小脸，终于说：“还是女孩吧，我毕竟是个女孩子，扮起来也会方便一点。还是以后再去扮演男孩的角色吧。”
躲在暗处看着阴差将女孩的魂勾走，两人才敢出来。
女孩躺在家中的黄土坑上，家中只有一个年约的弟弟，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去农田里帮忙，虽知这孩子最近身体孱弱，但因最近时期是‘双抢’（注1），最终还是没人选择留下照顾她，只是从大夫那儿抓了两方药，一股脑儿给她灌了进去就都出门劳作了。年幼的弟弟不谙世事，独自一人在小院中玩耍。没人知道此时的女孩已经魂归地府。
祁木玳走到女孩的身前，发现女孩长得还真是不好看。眼睛不大，鼻子不挺，皮肤蜡黄，还瘦成皮包骨。祁木玳委委屈屈地看着哥哥表示拒绝，奈何祁木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嘴里嘟嚷着：“我居然要成为一个小村姑。”但还是慢慢躺了下去，身形和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等女孩再次睁开双眼时，她体内的灵魂已经换成了祁木玳。
祁木唯说：“玳玳，你在脑海中翻一翻她的记忆看。虽然人死如灯灭，记忆也会随风散去。但这女孩刚过世不久，脑海中可能会有残存的记忆。即使只有一点记忆，但对你扮演她也会是极有利的。”
祁木玳闭上眼睛，好好观看起了女孩脑海中的一切。
女孩没有名字。她出生是体弱多病，为了不让她夭折，家中爹娘给她取个小名叫牛牛。平日里，大家都叫她周牛牛。或许是因为取了一个贱名的缘故，周牛牛果然慢慢长大了，身子骨也渐渐好了起来，开始与普通孩子无异，能跑能跳。对于周牛牛的出生，周爹周娘是有些失望的，她的上头已经有了两个姐姐，本想第三胎能生出一个男孩子，周爹周娘的满怀期待，最终还是落了空。周家本来就穷，周牛牛的出生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好在周爹周娘都是淳朴之人，除了有些失望，还是疼爱这个小女儿的。可是由于家里忙，周爹周娘也没多大时间管她，都是大姐周洲和二姐周禾来照顾她。在周牛牛的脑海里，都是与周洲，周禾之间的回忆。周牛牛自小就乖巧，一懂事就开始帮家里面干活。当周爹周娘和两位姐姐去农田里干活时，周牛牛就挽着小篮子，去山里采采野菜，或是去河边洗洗衣服，还会拾拾柴，别提有多乖了。在周牛牛九岁的某一天，周娘又怀了孕。这一次，终于如愿地生了一个男孩。老周家的香火得以遗传。
“哥哥，她叫周牛牛。”祁木玳说，“周牛牛这么乖巧，跟我的性格一点都不搭，我怎么能扮演好她呢。”
祁木唯笑道：“你也知道你性子不乖巧啊，”他好笑地点了点小姑娘的脑袋，“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附身对象，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我会一直隐身在你的四周，帮你改改你的性子，变得乖巧一点，讨人喜欢一点。”
在他旁边是一位身着淡粉宫衣的女孩。身量显得几分娇小。五官立体，眉眼清秀，虽不是倾国倾城色，但她脸上的天真烂漫之情使人不得不心生好感。
“哥哥，我们为什么要来这穷乡僻壤啊。我都听宛枨说了，人间的帝都不要太繁华。有繁星似的夜灯，熙熙攘攘的画舫，美轮美奂的高楼……为什么我就得来这小乡村。这里这么破旧，我可不喜欢这里。”粉衣少女嘟着嘴，牵着哥哥的手臂撒娇的摇晃着，“哥哥，我们还是去京城玩吧，我想去京城。”
“你这丫头。”祁木唯勾勾嘴角，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不知道现在人间的道士可多了。虽大多是清高之辈，呆在山上乖乖修炼，可还有一些道士，最喜欢以除妖为名，在大都市闯一些名气，被人们追捧。往往是像这样的一些小山村，远离人迹，那些孤高的牛鼻子们也不愿过来。你初入人间，行为举止往往与人类不大相同，难免有人会瞧出什么。你是要复生在别人身上的，这样的行为天道难容。你先复生在一些小人物身上，自身因果对周围人的人生轨迹影响较小，天道也难以追踪。”
祁木玳撇撇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都市呀。”
祁木唯恶劣地笑道：“等你附身十个小人物再去吧。”
祁木玳险些脚下一个踉跄：“这么久，那我要等……”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我如果要过完一个人的一生，假设是五十年，那我岂不是要等五百年！”她抽抽自己的鼻子，“怎么会要这么久呢？”
祁木唯笑道：“母后说了，你性子这么跳，得让你小心点。若不是我求情，她还不让你出来呢。不过临走前母后可是交代我了，让你在人间多试试一些小人物，好好模仿模仿，可不要被那些道士们发现了。虽然以我们的实力，并不需要害怕他们，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省点精力也是好的，不必要惹事。”
说着，两人隐了身形，来到了这个名为路村的小山村。
这里的人们奉行着靠天吃饭的原则，一个个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这里贫困，落后，距离最进的县城有几十里路程，村里人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都不会轻易走出大山。整个村子闭塞不已。到处都是破旧的土胚房，间或着农田。
祁木玳有些闷闷不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传来祁木唯的笑声：“玳玳，你是要学习成为男人还是女人？”
祁木玳像是受惊了一样看着他：“女人，当然是女人。我堂堂妖界小公主，怎么能成为男人？”
村庄里正好有两位小孩儿过世，一位是年仅三岁的男孩，自小体弱多病，村里的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三岁；一位是已经十一岁的女孩，家中贫困不已，有两位姐姐，一位弟弟。在村里，女孩是最不值钱的，特别是年纪小小的女孩，没什么劳动力，也没什么本事，相反还要占一口饭吃。
“三岁的男孩还好些，年龄这么小，若是换了灵魂，别人也不会发现；可那十一岁的女孩可就不一样了，她的性子已经定型，你若是借尸还魂，必要按照她的性子存活下去，若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得花好几年才能扭转过来。玳玳，你确定你要附身在女孩身上吗？”祁木唯问。
祁木玳看看男孩蜡黄的小脸，又瞅瞅女孩灰白的小脸，终于说：“还是女孩吧，我毕竟是个女孩子，扮起来也会方便一点。还是以后再去扮演男孩的角色吧。”
躲在暗处看着阴差将女孩的魂勾走，两人才敢出来。
女孩躺在家中的黄土坑上，家中只有一个年约的弟弟，父母和两个姐姐都去农田里帮忙，虽知这孩子最近身体孱弱，但因最近时期是‘双抢’（注1），最终还是没人选择留下照顾她，只是从大夫那儿抓了两方药，一股脑儿给她灌了进去就都出门劳作了。年幼的弟弟不谙世事，独自一人在小院中玩耍。没人知道此时的女孩已经魂归地府。
祁木玳走到女孩的身前，发现女孩长得还真是不好看。眼睛不大，鼻子不挺，皮肤蜡黄，还瘦成皮包骨。祁木玳委委屈屈地看着哥哥表示拒绝，奈何祁木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嘴里嘟嚷着：“我居然要成为一个小村姑。”但还是慢慢躺了下去，身形和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等女孩再次睁开双眼时，她体内的灵魂已经换成了祁木玳。
祁木唯说：“玳玳，你在脑海中翻一翻她的记忆看。虽然人死如灯灭，记忆也会随风散去。但这女孩刚过世不久，脑海中可能会有残存的记忆。即使只有一点记忆，但对你扮演她也会是极有利的。”
祁木玳闭上眼睛，好好观看起了女孩脑海中的一切。
女孩没有名字。她出生是体弱多病，为了不让她夭折，家中爹娘给她取个小名叫牛牛。平日里，大家都叫她周牛牛。或许是因为取了一个贱名的缘故，周牛牛果然慢慢长大了，身子骨也渐渐好了起来，开始与普通孩子无异，能跑能跳。对于周牛牛的出生，周爹周娘是有些失望的，她的上头已经有了两个姐姐，本想第三胎能生出一个男孩子，周爹周娘的满怀期待，最终还是落了空。周家本来就穷，周牛牛的出生无疑是雪上加霜。但好在周爹周娘都是淳朴之人，除了有些失望，还是疼爱这个小女儿的。可是由于家里忙，周爹周娘也没多大时间管她，都是大姐周洲和二姐周禾来照顾她。在周牛牛的脑海里，都是与周洲，周禾之间的回忆。周牛牛自小就乖巧，一懂事就开始帮家里面干活。当周爹周娘和两位姐姐去农田里干活时，周牛牛就挽着小篮子，去山里采采野菜，或是去河边洗洗衣服，还会拾拾柴，别提有多乖了。在周牛牛九岁的某一天，周娘又怀了孕。这一次，终于如愿地生了一个男孩。老周家的香火得以遗传。
“哥哥，她叫周牛牛。”祁木玳说，“周牛牛这么乖巧，跟我的性格一点都不搭，我怎么能扮演好她呢。”
祁木唯笑道：“你也知道你性子不乖巧啊，”他好笑地点了点小姑娘的脑袋，“你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附身对象，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来。我会一直隐身在你的四周，帮你改改你的性子，变得乖巧一点，讨人喜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