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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煮蛙

    温水煮蛙,后知后觉,可谁要说真能煮死,那一定是扯蛋的。

    这里是一间石室,石室中间放着一口大鼎,鼎下火焰喷吐,真炙烤着鼎炉。

    鼎炉之内药水混黄,被火焰烧灼,已经升温冒起了热气。

    “你醒啦?也是呢,这么热当然会醒了。只是可惜了,睡着死总比醒着死好一些,要不我在把你打晕吧。”

    武报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听到了淳于艳希的声音,是了,自己被那东王一口咬晕,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手悄悄摸了摸腰间,隐隐还有些疼痛,一边打量着这个铁炉之内,空间不大,泛着微微的青光,光滑的青色炉壁严丝合缝,见不到出口,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进来的。

    再看跟自己紧紧挨在一起的她,凌乱的秀发上挂满了水珠,那件披肩早已不在,只剩下那件吊衫紧紧的贴在身上,若不是被这混黄的药水淹没身子,定能大饱眼福。

    心中苦笑,记起那糟老头子的一句玩笑话:“你再我骂我试试?等我找到了魔体,就拿你和他一起煮了,打打牙祭,说不得就成仙了。”想是如此想,却没想东王那个混蛋竟是真的会直接拿自己来煮,好歹练个丹药,做个鼎炉啥的,不说文雅不少,至少也是物用所值。

    药水滚烫,又被侵泡多时,感受不到她的体温,却能感觉到她细腻的肌肤,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武报喜想起她拿自己当挡箭牌,本想用话刺她,可察觉到她的惊恐,心里又软了下来。

    便打趣道:“不用了,有美人相伴,舍不得昏过去,还是多把你看看的好。”又感觉到锅底太烫,不得已的挪了挪身子。

    “贫嘴吗?也是呢,都要死啦,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淳于艳希垂眉轻声低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道:“我不甘心呢,不愿死,也不想死,可经脉被封,怕是没有出去的力气啦。”

    武报喜见她心灰却并未意冷,出声安慰道:“咱们可是两个人,要解开被封经脉应该不是难题。”

    “也是怪我,当时若是解开你的经脉,自己稍稍在意一些,也不会有今天了?”淳于艳希一想到自己大意被俘,心中便颇为懊恼,著将当时之事简单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是,东王虽然恢复了身体,可本身修为并没多高,若是跟淳于艳希硬拼,不一定谁死谁活,就算淳于艳希不敌,想要逃走,东王是留不住的。便假意分体不敌,其实暗地里控制一指伺机而动,只等她麻痹大意,就一指封了她的经脉。

    说起这东王,还要说到八十年前,那时的斩龙国,还不是如今子车家的天下,四个州分由四王管理,这东王便是龙州之主。

    这东王本名姓方,名博实,方家世代酷好音律,唯有他不喜。打小就喜欢骑马射箭,性子跳脱,自后又机缘学了一身好本事。

    十六岁参军,二十六便是一方将领,还娶了当时龙州第一美人米巧蝶,三十五不到,硬是打下了整个龙州,号称东王,一时间风光无两。

    可好景不长,这才刚刚过去一年不到,东王便被人引诱出城,暗算致死,家中也遭到刺客袭杀。幸亏几天前米巧蝶带着十岁的儿子去往仙山拜师学艺,这才免除了一场杀祸。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听过母子二人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至今也不知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过不久就是子车世家的天下,多有人猜测就是子车世家而为。……

    武报喜听她软言细语,娇弱动听,如那天籁之音勾人神往,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又见因这锅炉气温升高,水汽和汗珠在她嫩白的额头上形成一条条水痕,顺着额心流入面纱之下。

    一时间心痒难耐,不自觉的就伸手摘下了她的面纱,动人心魄,夺人心神,竟是看得呆住了。

    炉中的闷热使得她那白腻的肌肤泛上一层潮红,那流下的水痕顺着她精巧的鼻梁,路过鲜红的嘴唇,在她尖尖的下巴也是不舍得低落,摇摇晃晃被那青光照着,更添她的姿容。

    “啊,你干什么?”淳于艳希被她突然摘掉面纱,微微一愣,这才露出怒容低声叱喝,若不是经脉被封,定要狠狠给她一个耳光,突然间又眼神一凝,失声叫道:“你为何能够动弹了!”

    武报喜嘴角微翘,心中无不欢喜得意,双手穿过她的肋下,把她提了提,这才笑道:“我被那东王一咬,就自己冲开经脉了,福祸相依,你拿我喂恶鬼,我现在便可吃了你。”说罢便张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淳于艳希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惊惧,心中始终也想不明白,自己对她好言好语,怎么就让这个同是女子的人对着自己百般戏耍,是同性相斥吗?是女子见女子分外眼红吗?

    “武姑娘,请自重,我对女人真的没有兴趣的。”淳于艳希怕她真的乱来,颤声说道。

    “不急不急,反正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些干嘛。”武报喜瞧着她又惊又怒的双眼,心中从未如此开心。见她又要说话,连忙堵住她的嘴又道:“两个选择,一,和我一起死在这里,生不同枕,死亦同穴,等这药汤烧开,咱俩就可以你不分我,我不分你了,全都黏稠的挤在一团,然后被那东王一口一口吃掉。这个选择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