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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仙盟

    裘千金又摇开了玉扇,他用扇面遮着半边脸侧眸看向了冷忏。他将冷忏从头看到了脚,又从脚看到了头,然后,叹了口气。

    冷忏不敢相信裘千金居然敢看不上她,她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可为了昆仑,冷忏被嘲讽后,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面如花,她道:“裘宗主对夏仙尊一往情深,让我好生羡慕,若来日,谁人能这般待我,我便是为他付出性命也是愿意的。”

    主位上的左淳曜沉声道:“冷师妹,裘宗主,若再玷污我夏师妹名声,休怪我无情。”

    冷忏假装吃惊,问道:“这怎么能是玷污呢,喜欢也是玷污?更何况,这人是裘宗主。”墟蜃和南洲的关系越坏,对昆仑就越有好处。

    左淳曜正要再辩驳,裘千金却先开口了,“我还没当上宗主那会儿,就喜欢上夏秋师妹了,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出生不好,配不上夏秋师妹。后来,当上了南洲的宗主,还是觉得配不上。今日,见了夏秋师妹的几个弟子,才发觉,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配得上夏秋师妹了。本座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左宗主能答应。”

    裘千金站起了,走到了殿中央,躬身行礼,道:“请左宗主允许裘某义子裘愿拜入夏秋门下。”

    仙盟众人因为震惊紧紧盯住了裘千金。裘千金此举无疑是在讨好墟蜃。原因也不难猜,墟蜃出了一位有能耐的弟子,未来飞升成仙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便不能成仙,若是能成为明镜神君那样的大能之辈,将来也定然是仙路通途。

    虽然现在已经弄清楚了,君泽原先是夏秋的弟子,现在是龙琼羽的弟子,可从君泽舍命救夏秋的行为来看,他对夏秋这位先师父很敬重。

    若裘愿拜入了夏秋门下,那裘愿就成了君泽的师弟。裘愿本就是天生的神童,若和君泽一起修行,两人未来不可限量。

    怪不得,裘千金放着宗主不做跑到“长清净”来陪夏秋受罚,怪不得,裘愿自己的性命不顾,冒死也要帮君泽。

    而且,有传言说,裘愿就是裘千金的亲儿子,说不定,裘愿就是夏秋和裘千金的亲儿子,他们想让君泽领着裘愿一起飞升。

    仙盟众人一时之间都连忙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弟子,想着挑几个资质好的,送去夏秋与龙琼羽的门下修行。

    殿中央,裘千金恭敬拜着。

    主位上,左淳曜都快将胡子捋秃了。那可是裘愿啊,十六岁元婴的灵童子,若是入了墟蜃,谁人还敢再来墟蜃放肆。可裘愿是裘千金的义子,裘千金又不是个东西,来日定然是要清理的。

    好难啊。左淳曜看向了侍立的弟子江岁,低声道:“去问问你夏师叔,龙师叔,还有裘愿的意思,若他们都同意,就一起过来。”

    “是,师父”江岁匆匆离开了。

    裘千金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弧度。

    左淳曜道:“此事,还要问过他们的意思。还是继续商讨之前的事吧,裘宗主,你说说,冷忏到底是如何进得‘长清净’?”

    裘千金摇开了玉扇,长身玉立,侧眸看向了冷忏,说道:“‘长清净’和西域昆仑的黑水池相连,冷忏是通过暗道潜入‘长清净’。”若有了比他更可怕的敌人,就没人揪着他不放了。等到他们回过头来想收拾他的时候,他早已夺舍裘愿,成了这方世界中最有光明前途的年轻人。

    “‘长清净’竟和黑水池相连?!”有人发出了质疑。

    左淳曜问道:“裘宗主所言当真?”

    裘千金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诸位如若不信,待明日封锁长清净的符咒散去,与我同入长清净,到时,用驭魂曲一验便知。”

    左淳曜寒声道,“冷忏,你还有何话说?”

    冷忏靠着椅背,轻笑出声,道:“裘宗主为了做墟蜃的女婿,可真是什么慌都敢扯。”冷忏站起了身,笑着道:“既然此话是真是假,明日一验便知。那今夜我便不奉陪了……我们走。”

    一众昆仑弟子接连站起。

    左淳曜撒出一张结界拦在了冷忏的面前,道:“裘宗主还没说,冷忏潜入长清净意欲何为?”

    裘千金道:“为杀夏秋而来,却没料到我在。”

    “若左宗主想要我冷忏性命,又何必这么麻烦。”冷忏转过身扬起脸看向了左淳曜,高声道:“当年我阿姐是为救我父性命不得已才偷了玲珑玉,这件事,当年我们已经道过歉了,你们墟蜃还想如何!梅岁寒死了,是他监守自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们今日说的是、今日!事!”左淳曜寒声道。

    冷忏高声道:“那就来说说今日事!夏秋盗取我昆仑黑水池的‘嗔蚓’意图不明,我偷偷潜入‘长清净’不过是想查清此事。可不料,夏秋在‘长清净’内不思悔过,反而和裘宗主卿卿我我,我到时,裘宗主的却是连外袍都脱了。若不是看见了我,只怕是连里衣都脱了。”

    左淳曜气极,喝道:“一派胡言!”

    冷忏看向众人,说道:“大家想想,今日裘宗主出来时,可是只穿一件里衣?!”

    众人细细回想起来,然后赞同地点头。

    冷忏又道:“你们原是想杀我灭口,可后来为了活着出来,我们约定好不为难彼此,可你们却出尔反尔。我父母早亡,姐姐故去,我在世上再无可依靠的人,为了活命,我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名节,我原以为,裘宗主见我低头服软,就会放过我,可没想到,却对我步步紧逼。我不过是撞破了你们的奸情,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冷忏说道此处,满脸委屈,竟落下泪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出头鸟,可南洲和墟蜃如此欺负一个孤女,也太说不过去了。

    就在众人都蠢蠢欲动要开口声讨墟蜃和南洲时,裘千金走向了冷忏,用扇子挑起了她的下巴。

    裘千金仔细看了看冷忏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温声道:“乖,不哭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