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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蓬莱山,谪仙白狸

    墨周笑了笑,又道:“小月晞说,师姐曾梦游太虚,参悟了天道,预知了几位弟子的未来?”

    夏秋秋也笑着,语气轻快,“墨师弟是法修,要说天道与未来,还是墨师弟看得更通透。”

    “不知夏师姐可曾看到我的未来?”墨周问。

    夏秋秋也问:“敢问阁下是?”

    墨周咧嘴笑了,笑出两排好看的贝齿。

    夏秋秋也笑了,笑得眉眼弯弯。

    墨周笑了片刻,正正神色,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道:“蓬莱山,谪仙白狸。”

    夏秋秋面上不动声色,可内心一万个问号?原书中确实有这个人,可这个人在书里有且仅有一次被提及。

    白老道君,本名白狸,是这方世界中许多年前因为除妖得道飞升的道修,又因为时至今日,世上的妖邪还未除尽,所以还有人为他供奉香火,期盼他降下恩德。

    正因为如此,魑王才会让红辛利用白老道君的名号,为自己建观。

    夏秋秋问:“不知道君亲临人间,有何指教?”

    墨周浅浅笑着,道:“道友参悟天道,却不知我来吗?”

    “道君夺舍他人,不怕天谴吗?”

    “墨周只是睡着了,我并未杀他。倒是阁下你,不怕天谴吗?”

    “道君这就是浅薄了,因为我……”夏秋秋故意拖长了声音

    墨周饶有兴致地挑眉,“嗯?”

    夏秋秋的神色忽然凌厉,脚下法阵荡开,广袖中捆仙索闪电般窜出,缠上了墨周的脖颈。

    “就是道!”夏秋秋说完了后半句。

    我就是道!

    闻得此言,墨周温柔的眉眼中闪过惊愕。可比起这话,让他更为惊愕的却是,他解不开勒在他脖子上的捆仙索。

    和这样强大的对手对上,夏秋秋自然怕。可是,她觉得对方也是怕的,不然也不会费了如此大的气力在此处设下陷阱。要知道,此刻仙盟众人毫发无损,他选择此刻动手,极为冒险。

    可正因为冒险,所以才有可能会赢。

    这人是将月晞的背叛也算进去了,他算尽了所有人,可唯独没有算到,君泽的强大。

    这人将她和君泽分开,就是为了逐一击破,可他没有料到君泽很快就从魅梦中醒来,开始解梦。因为君泽的破坏,使得他要展示给她的梦境无法继续。

    为了防止她醒来,他不得已亲自上阵,与她对话。

    当日,赤焰被墨周轻易抓进了手心,软成了柳条,所以,她不能再用赤焰对付他。捆仙索是基础法器,效用不强,所以,夏秋秋用灵血渡了一层铭文。

    这一场博弈,以命做赌。

    墨周眼中的惊愕被狠厉取代,他勾唇冷笑道:“找死!”

    话音落,被捆仙索缚着的墨周如气雾般散了,而他手里抱着的浮尘凝成了人形,他抬掌劈向了夏秋秋。

    雷霆万钧的掌风就要落下,可夏秋秋根本来不及躲,墨周的速度太快了,她和他离得也太近了。

    夏秋秋被恐惧塞满的大脑中只剩下了一个人名,“君、君泽。”周身升腾起了抵御的结界,她边强制自己动弹不得的身子往后退边,边喊道:“救命啊!”

    在迷雾中迷失的君泽闻声迅速找到了方向,原来,她就在他的身后。君泽只是转身伸手就将夏秋秋拉进了怀中。

    可即便君泽如此迅速,夏秋秋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墨周的攻击,墨周掌风的核心力量擦着夏秋秋的垂在身侧的胳膊飞过,胳膊上的衣服瞬间破碎,皮肉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涌出,染红了半条胳膊,黏腻了君泽揽着夏秋秋的手。

    大雾沉沉,什么都快要看不真切了,可夏秋秋和君泽都深知,看不真切的只有他俩。花妩的眼睛就挂在屋顶,指引着墨周的方向。

    要想活命,他俩必须逃出去。这人的力量太强了,即便他们俩联手也毫无胜算。

    夏秋秋急声道:“走,去棺材里。”

    君泽未有迟疑,迅速照做。君泽先进了棺材,夏秋秋跳进去后,合上了棺材板,然后迅速结印寻找。

    只一瞬,夏秋秋就寻到了涌动的气流。夏秋秋心中大喜,袖中黄符如雨点般落在了棺木四周,棺木如一叶独舟顺着风来的方向急速驶去。

    夏秋秋因为太过紧张,根本也没有留意她此刻是个什么姿势。等到精神稍微放松,她才意识到自己叠在君泽身上。她也想起了自己跳进来,压得君泽一声闷哼,当时,急着合棺材板,所以她就直接仰面躺下了,也没来及避讳,君泽为了让她专心施术,抬手扶住了她的腰,便是此刻,他的手还扶在她的腰上。

    棺木还在踉踉跄跄地行驶着,她和他在里面都躺不安稳,可这个姿势实在既不妥当又累人。

    夏秋秋红着脸道:“君泽,你松松手,我翻个身。”四脚朝天的姿势实在是不好移动。

    君泽鼻尖萦绕着的除了夏秋秋的发香还有她胳膊上伤口递来的淡淡血腥气。

    他担心她会撞到,所以松手后,手还是抬在空中。

    夏秋秋十分艰难地在君泽的身上打个了滚,翻过了身。趴在他怀里依旧是不妥的,她道:“君泽,你往左去去,侧身躺着。”

    两人亲密无间,君泽被她无意的动作弄得很不自在了,可他抿了紧唇,极力克制着,不敢让她发觉自己有任何的异样。

    君泽往左去了,夏秋秋往右爬了爬,终于从他身上下来,落在了硬木板上,一颗心终于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