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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某路

    周围静的落针能闻,巷里很暗,砖石墙壁阴暗潮湿,墙角更是杂草丛生,此刻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脚步声很清晰,那些人气急败坏的骂着,还有生气单方面殴打的声音。

    时喃心都要跳出来,抓着贺京洲的手臂不自觉用力。

    贺京洲一痛:“嘶…啊…”

    时喃吓得赶紧松手,就看到手上都是血,她的瞳孔骤缩。

    贺京洲凑到她耳边,呼吸喷洒在耳朵上,痒痒的。

    “听话点,别乱动。”贺京洲咬她耳朵,“我现在特别疼,打不过他们。”

    时喃心里酸痛,能让贺京洲喊疼,是不是伤的很重,他身上和脸上都是血,会不会有危险。

    贺京洲没有再捂着她的嘴巴,而是用手臂揽着她的肩膀,猝不及防碰都些柔软,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是没忘调戏她。

    贺京洲继续作乱的吻了下她的脸颊,小声说:“好软。”

    时喃白嫩的小脸腾的一下红起来,却不敢动,怕碰到他身上的伤。

    那群人难缠的很,根本不肯善罢甘休,一人的脚步声向他们这边靠近。

    贺京洲全身神经紧绷起来,搂着时喃的手臂收紧,紧贴着墙壁,斜斜的影子出现在眼前,时喃紧张的忘记呼吸。

    这时,那群人的老大发话。

    “行了,妈的不找了,”王海喊道,“下次逮到他再往死里打!”

    那群人渐渐远处,等到听不见脚步声后又过了许久,贺京洲才松开她,被扎伤的手臂还在流着血。

    时喃拿纸巾擦着他脸上的血,她上前一步靠近他,抬手撩起他额前的灰发,左额角处血流不止,连头发都被鲜血染湿。

    贺京洲不动,任凭时喃在他脸上小心翼翼的擦,看着她紧张的神情。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不然血止不住,”时喃眼眶闪着泪花,“胳膊上这么长的口子,也不知道要不要缝针。”

    贺京洲垂眸看手臂,五厘米长的口子,确实要缝针了。

    “那你陪我去医院。”贺京洲抹掉她脸上不小心蹭到的血,牵起她的手边往巷子外面走边把外套的帽子带上。

    “他们为什么追着你不放?”时喃问。

    贺京洲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新的口罩给她戴上,时喃不明所以,自己把口罩戴好。

    时喃迷糊:“我们这是要去抢银行啊?”

    “不是,”贺京洲把她两侧的发捋顺,过了会说,“保护一下你好学生的形象。”

    时喃被他重新握住手,接着问他:“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贺京洲却说:“不急,先去买饭。”

    “不是,现在买什么饭,处理伤最重要好不好。”时喃去扯他。

    贺京洲走进家饭店,问:“不买饭死的是三个人,买饭一个也死不了,选哪个?”

    时喃拎着饭走在医院楼道里,惨白的灯光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让她加快脚步。

    贺京洲去骨科处理伤,让她先到病房给病人送饭。拿着好几份饭着实不方便开门,刚打算推门就听里面吵的激烈。

    “你厉害个球,还不是让人一拳头砸晕了,”张盛去抢宋文峰手里的苹果,“把护士小姐姐给我削的苹果还我,小心我揍你昂。”

    “确实没你厉害,”宋文峰慢悠悠的啃了一口,“打不过,直接上嘴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呢。”

    张盛看着少了口的苹果,骑到他身上就要掐他:“我属你爸爸的我,啊。”

    “艹,你他妈咬我干嘛。”宋文峰咧着嗓子喊。

    咔哒一声门开了,里面的人看着病房外身着校服的时喃一愣。

    “贺京洲让我,送饭来。”时喃把饭一个个递给他们,然后退到一边,模样乖巧。

    “嫂子,嫂子快坐。”张盛先反应过来。

    等贺京洲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喃乖乖的一动不动的坐那戳手机,张盛他们全都躺尸似的躺病床上闭眼睁眼的折腾,除去安静看书的闫申。

    时喃一看到他眼睛都亮起来,小步往他这边跑:“伤包扎好了嘛?”

    贺京洲额角已经包扎好,手臂上也缝了针处理好。

    “别忘了明天出院,我们就先走了,”贺京洲对里面的人说,然后拉着她离开。

    走出医院,马路上车辆飞驰而过,车灯移动着连接成银色飘带,路灯像深海底里大颗大颗珍贵的珍珠照着黑暗。

    马路两旁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他们与行人擦肩而过。

    时喃问:“他们怎么受那么重的伤?”

    贺京洲不停捏着她的手,看向远方:“你觉得深城怎么样?”

    时喃想了想说:“很繁华的地方,但我很讨厌这里。”

    “我从记事开始就在反抗,我知道,如果我没能力就只有被别人踩在脚下,”贺京洲说,“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都已经活不下去了,又何必在乎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你离开的那天,张盛他们被人绑了,对方和我有过节,那天打完一场以后,我就把他们送到了医院。今天本打算买完饭就回去,没想到被那天巷子里堵我们的人发现了,后来就碰到你了。”

    贺京洲继续说:“那天我离开时,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时喃有点慌:“我,我就是抱怨一下。”

    “哦,这样啊。”贺京洲轻声应。

    时喃心里慌张,不知道他听到多少,看着前方的地面没回答。

    感觉自己腾空起来,贺京洲把她抱到花坛沿上,石灰沙土砌成的花坛高度刚好,她坐在上面刚好和他齐平。

    贺京洲双手插兜站她身前,神色依旧平静,面容好看。

    时喃看一次就心动一次,她低头看裙摆,不知所措的掐自己的手指。

    贺京洲说:“我可能有时候会保护不了你。”

    时喃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不打算放你走。”贺京洲笑的很坏说,“至少,在我玩腻之前,我都不可能放你走。”

    既然恨他,那就再恨些好了。

    越是看到她害怕的神情,他就越兴奋,心里似羽毛挠般痒,很想把她欺负的更凶。

    其实那天,是以他把钱万海脑袋砸了个坑为结尾,最后还是他赢了,虽然自己伤的也很重,右臂骨折挺严重。

    刚刚抱起时喃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左臂在用力。

    不过也算好的,没缺胳膊少腿,用了半个月就恢复好。

    “正好明天是周末,今晚去我家。”贺京洲直接定下。

    贺京洲总喜欢动手动脚,这会儿捏着她的脸不肯松手。

    “可以不去嘛,我舅舅他们会起疑的。”时喃难得拒绝。

    “我们可都半个月没见了,他起什么疑,”贺京洲说,“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我睡。”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说跟你睡好不好。”时喃不解他怎么总说那么暧昧的话。

    贺京洲挑了挑眉说:“那说什么?”

    时喃无语道:“我,我…”

    时喃半晌后说:“那我回去拿件衣服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