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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削藩

    因来是行朱寿与宁先生之名,回程路上驾仪也未按规制准备,皇帝还是与宁王共乘一车,可两人间像是骤然降温,先前的相处如梦幻泡沫般破灭。

    宁王当作无事发生过,除了闭目养神就是手不释卷。朱厚照几次欲言又止,临到嘴边又开不了口。

    盯看宁王太久,终于使他不耐烦,凌厉凤目看向朱厚照,开口语气生硬的提醒他别忘了战时关于辽东的承诺。

    到京城附近不懂和籽言也挤进来号称接驾,真的是隔了快一年未见,再见也不觉得生疏。两人对宁王态度如常,好像彼此间没有过嫌隙,更没城门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峙。

    宁王自是受的起这般对待,也温柔提醒籽言,车上有她爱吃的桂花糕,籽言美滋滋的拿起一块边吃边笑。不懂又气的磨牙,籽言瞪他也塞了一块进他嘴里。

    两边交换了这段时日信息,都是些硬仗在打,不过幸运的是都赢了,如今才能坐在一起。不懂也终于能满足好奇心,探问宁王那燕云八州要是瓦剌要求兑现可该如何是好?这问题着实有点危险,毕竟兑现的前提可是宁王上台,朱厚照危。

    宁王笑的更温柔了,兴致勃勃的回答“自然是抓一头猪赐名燕云八州送去,瓦剌人收到一刀砍了,便是对大明不敬撕破和谈,我大明之军必如今日这般给他们个教训。”

    不懂把嘴里的桂花糕都惊掉了“宁王,你比我还狠毒啊!”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看来本王胜你远矣。”

    朱厚照籽言一齐汗颜,哪有这么比的。

    进京后紧接着下一件大事就是帝陵祭祖。

    皇帝与宁王并列,携百官将应州大战之捷报于列祖列宗。来时归时沿途百姓皆沿街跪道相迎,即使有官兵预先清场阻拦,热情也不减。见到天子与亲王车驾更是激动到纷纷叩头,皇帝与宁王于见此盛况也向外挥手示意,收缴的战利品排满展于人前以示国威。

    此番祭祀,规制与往日不同,史官记为特例,足见宁王声望之盛,权势滔天。

    也不乏有人议论,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现如今宁王已如烈火烹油,须知强极则辱…君王侧畔又怎能容他人酣睡?这位宁王的陨落恐怕近在眼前。

    是夜,叶子回到宁王府复命。

    “提前祝贺殿下,心愿得偿。”

    宁王转身俯视这个仅剩的女杀手

    “你现在心大了,私自去四川,也不怕坏了大事。”能够东山再起实在侥幸,必须谨慎,虽凑得万民伞歪打正着更助宁王民心,叶子此举还是冒进了。

    叶子不敢回答曾与皇帝的会面,揣度着皇帝奇特的容人之量,只觉得大有可为。坐在皇位上竟这般轻纵还推波助澜帮宁王复位,简直是天佑殿下。心中的热切又为主上燃起,进言提醒松枝率船队早已潜伏在就近水域。

    因宁王去应州一行中途曾与下属断联,福建沿海一带宁王麾下暗中部署的民间船厂加紧生产,隐匿行踪按照宁王预先命令,于海上针对西方船只,劫掠枪支和佛郎机,并进行仿造,直至可以规模化生产。

    水军一系才是江西宁王府最大的命脉。

    宁王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刚打了胜仗,小皇帝民心正旺,现在还不是时机。”再度起事,要更有耐心。声势此消彼长才好,若都盛却于大业无益。

    与瓦剌此战宁王出手狠辣,死仇已结,瓦剌已从助力变为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