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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恋爱游戏的第三十天

    我盯着那灯看,灯光映照在棕色的木屋顶上,两色相辉,像极了记忆里永远美好的暖棕色。

    我到底还是个任性的家伙,什么都没说就乘上了飞往俄国的飞机。好像连一个告别都没有。我果然很过分啊!想到这里我低低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西拉比。”果戈里从里屋抬出了头,如果忽略他这身奇异的服饰的话,他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区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

    “如你所说。”我温和地抽出剑把灯斩落,灯泡从灯盖里掉出,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没了动静。“就是这样。”

    “一盏小小的灯却妄想让我想起私事,我不喜欢。”我上前将它一脚踩碎。果戈里就这样看着我,最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自由了,西拉比。”一个奇怪又滑稽的结论。

    我报以他一个悄悄的微笑,虽然我不能理解他的结论是从何而来的,但是我很喜欢他所说的。我自由了。

    所以,自由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我当时是怎么回复便宜兄长来着?

    我没有被彭格列所束缚,我是自由的。

    “果戈里,你是自由的吗?”我轻声询问,此话一出就去落入谭中的石子,在果戈里心中泛起涟漪。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刚刚的结果是根本他的反应得来的。

    我说完的时候果戈里瞳孔微微紧缩,暗金色的瞳孔中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泽,他笑的瘫软在木椅上的身躯开始紧绷,就像是戒备着什么。

    果戈里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肆意地笑了起来,“自由的飞鸟不会被任何事物束缚的。”说完,果戈里摘下礼帽欠身向我鞠躬,“我明白了,西拉比。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刚刚说了什么?我疑惑了。费佳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里衣换成了毛衣,脸色也好了不少。

    “费佳!”果戈里兴奋地凑到费佳边上,他脸上洋溢着怪异的不能再怪异的笑容,“我并不是自由的飞鸟,我还被一些事物所束缚了。”

    “你能懂我吗?”他的语速变得急切,好像在征求意见,来自好友的意见。

    费佳只是静静地倾听着,他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至少他们眼神交汇后,果戈里又大笑起来,他后退几步一甩斗篷消失在了木屋之中。没看明白,我满脸问号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费佳。

    “果戈里去寻找自由了。”费佳说了和没说一样,他就像个谜语人。尽说些我听不懂的。

    “自由是果戈里的愿望。那么费佳呢?还是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异能者吗?”

    “人能从洁白里拷打出罪恶,也能从罪恶中拷打出洁白。”费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说的很慢很慢,语气又轻又柔,“西拉比,你有罪吗?”

    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时间,一切倒流回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个大雪纷飞的下午,那个从实验室里走出的男孩站在无数尸体中对着我微笑。

    “小姐,你有罪吗?”

    我沉默地回望他,身下满地的尸骸和正在滴血的长剑无声地暗示了我的罪孽,“当然,小先生。”我默然地闪到他面前,用剑抵着他的咽喉,只要再靠近一点,他就和这些横躺的尸/体没什么区别了。他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个临死之人。

    “囚徒小姐。”就像是对暗号一样,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抱歉。”我将剑收回,一念之间,寒冰环绕了这里,一个响指,地上只留下了细小的冰晶。男孩看着我,他的神情表露出他早就知道我有异能这件事了。

    他朝我伸出手,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按理说,我不应该把手搭上去了,直至今天,我都觉得我当时是被费佳蛊惑了,因为他向我展露出温和的面孔,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就让我来为你献上解脱。”他握紧了我的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那紫红色的眼睛在周身寒冰的映衬下渐渐变成了血红,他是笑着将这句话说完的,但又带着遗憾的语气,其中竟夹杂着解脱的愉悦。

    几秒过后无事发生,他握得更紧了,我眨了眨眼,“你该松手了,小先生。”男孩如梦初醒般的松开手,他将手攥紧又松开,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基地。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事实上他握紧我手的时候,从手心传来了一丝刺痛,随后被刺骨的冰霜吞没了。

    我差不多了等了五分钟,男孩出现了,他满身是血的来到我面前,质问似的说道,“你身怀罪孽却无法解脱。这是多么的可悲啊!”

    我看见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在为我的罪孽而落泪,男孩越过我向基地门口走去。

    “你所认为的罪孽是什么?”

    “异能者。”男孩回头,发出了宛如神诋般的发言。“罪孽深重的异能者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用自己的异能犯下一桩桩罪恶的事件。我要创造一个罪孽深重的异能者不存在的世界。他们,将由我来肃清。”

    黄昏的余晖从天窗的玻璃反射进这个血染红的基地,最后落在了他苍白的侧脸上。邪恶与神圣不断在上面交织着、争斗着。

    这就是人类吗?我所想钟爱的人类,疯狂到极致啊!我一直认为人类骨子里流淌着疯狂与固执,在积攒中爆发,最后将自己燃烧殆尽。

    现在我找到了一个如此有趣的人类。

    “那么你是……”

    “我是谁?”他停下脚步,寒风吹过,男孩冷漠的脸上泛起红晕,“我是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可以叫我费佳。”

    “好啊,费佳,我是西拉比。”我将西装外套递给他。“sybilla·costa(西拉比·斯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