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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挨打

    李恽领着太监跑回寝殿外后,就指挥两个太监,先去探查情况。今日闹得这么大,王美人在长孙皇后那里一定听说了。

    等了十多分钟,李恽还不见两个太监出来。就探头探脑地向自己的偏殿跑去,只不过本身才六岁,穿的又是长袍大褂,跑是跑不快的。

    果然,他的潜入计划才进行了四五米远,就听到一宫女大喊:“殿下回来了,快!快!去禀报娘娘!”

    李恽也不跑了,对着那宫女说道:“用不着这样吧?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犯人。”

    “哼!你今日下午与我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王美人气冲冲得从殿内走了出来。

    周围的太监宫女纷纷站到王美人身后,对李恽的挤眉弄眼视而不见。

    “母亲,今日在皇后处吃什么好东西了?怎么这般光彩夺目。哎呀,细细一看,母亲比下午时更美艳了几分呢!”李恽说着,还跑过去抱住王美人,头不断地往王美人肚子里拱。

    王美人给旁边宫女一个眼色,宫女立即将李恽拉开。

    “听说吾儿今日在太极殿做了一回说书先生,好生露脸啊!”王美人怒气不消,但语气很平静。

    “母亲,儿子不想讲的,但父皇实在过分,竟以皇命压之。”李恽气愤地说道。

    王美人听到李恽说话更加生气了,“你还学会撒谎了,是吧!皇后那里,每隔一刻钟便有人通报太极殿的情况,你在太极殿的所作所为,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恽这下知道,看来躲不过去了。当下就决定改变策略,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道:“母亲,儿子本来不想给别人讲的,五哥觉得无聊,儿子就像给他讲个故事解解闷。”说完还眨了眨眼。

    “你是记吃不记打,今天就让你记住。彩蝶,去那根棍子过来!”王美人说道。

    李恽一听就慌了,“母亲,好母亲,棍子也太不合适了吧。您看,您温婉的气质跟棍子怎么合适呢?”

    王美人才不管这么多,接过彩蝶递过来的棍子,示意宫女们按住李恽。然后就听见棍子和李恽小屁股接触的声音。

    “母亲,不就是讲了个故事吗?何至于如此生气?”李恽声嘶力竭地吼道。

    王美人更生气了:“就是讲了个故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故事?听何人所讲?听说你还做了诗,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说着,手下不停,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棍子打在李恽身上。

    李恽答道:“故事是儿臣想的,诗也是儿臣做的。儿臣脑子里还有很多故事,也有很多诗。母亲若是不信,儿子给您作一首。”

    李恽感到王美人停顿了一下,连忙作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母亲,这首诗怎么样?”

    王美人听后只信了三四分,手下倒是停了下来。问道:“你何时去游学的,又是你哪位慈母给你缝制的衣衫?”

    “呃,那就在做一首吧。”李恽试探着说道。

    “嗯,开始吧。”王美人拿着棍子,像个黑社会似的。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母亲,宫中就有草,这总可以了吧?”李恽抬起头,问道。

    “不如上一首,再作一首写母亲的。”王美人竟然还提出了要求。

    “额,母亲,不会了。”李恽除了这一首真的想不起来别的赞美母亲的诗了。

    “不会了?很好。”王美人说着就又挥起了棍子,作势要往李恽屁股打去。

    李恽忙说:“母亲,且慢,别这么急躁嘛,容儿子再想想。您看,歌,行不行?”

    王美人说道:“唱来听听。”

    李恽鬼哭狼嚎起来:“世上只有娘亲好,有娘的孩子像个宝...”

    五音不全的李恽以一种奇怪的音调唱完整首歌,看着王美人:“怎么样?”

    “虽是有些奇怪,也算你过关了。起来吧。”王美人说道。

    李恽赶紧爬起来,不动不要紧,刚刚一动,屁股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啊,嘶,来个人扶一下我。”

    终于,李恽在太监宫女的帮助下,回到了殿中。

    夜渐深,王美人就让李恽睡在她那里。

    屏退太监宫女后,王美人亲自给李恽敷药。

    王美人动作很轻柔。

    “我儿可知道为娘今日为何如此生气吗?”王美人声音也柔柔的。

    “不知,儿子也奇怪呢。”李恽老老实实地说道。

    “为娘今日生气主要有两点原因。

    第一,我本来以为你是抄的别人的故事和诗。毕竟以你往日表现,娘实在是不能想到那些故事和诗都是出自你脑子里。不过,娘现在信了。

    第二,你今晚表现得太好了。故事说得太好了,诗也太好了。娘虽然不懂诗词,但听得懂故事。儿啊,你才刚刚六岁,就你今晚的故事和诗如果传扬出去,一个神童的名号是脱不了的。一个皇家的神童,还不是太子,下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