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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首

    ……

    “姐夫……我们的人……”

    一路远盾,发现三宗联军全部折戟成沙,那股附在脑后的冰凉,一直时有时无,闫立不禁后悔轻信姬玄的鼓动,跟随自家姐夫一起向云际宗发难。

    “先别管其他,我俩能逃出生天再说。”

    朱迢一路沉默,心想这次亏大了。

    行动之初,为以防万一,他带走了宗内大半门人,只留两成青壮守家,本以为能够吃定云际宗,谁料全部葬送在爆炸之中。

    “回去之后要尽快联系中洲那边。”

    “可是姬玄说不定已经陨落……”

    “姬玄是有可能死了,他弟弟或许已经凉了,但——”

    朱迢心口一阵塌缩般的疼痛,随即灵魂都被引动,险些维持不住身形。

    这是云天靖那一记心斩造成的创伤,倘若度过此节,恐怕也需要二十年光景用来舔舐伤口。

    “刺啦——”

    血肉衣料被七色剑气撕得粉碎,右胳膊只剩大臂一节森森白骨。

    朱迢愣了一瞬,直到失去胳膊的现实摆在眼前,令他的表情瞬间失控。

    “云天靖!”

    前方出现一道身影,背剑而立。

    朱迢眼神狠厉,左手成爪,掏向云天靖心窝。

    云天靖(洛心音)手腕反转,剑锋斜撩上挑。

    “嗤——”

    剑花飘落,带走朱迢一节小臂,殷红的血浆喷溅绽放出一串妖艳野花。

    弹指间,朱迢失去引以为傲的一双铁拳,不在能够助他驰骋疆场。

    郎舅两人,竟是只能凑出一副完整身躯。

    “啊啊啊!!!”

    “啊!!”

    一声猪叫,闫立本就只剩和屁股,用法力封住的伤口,登时崩漏不止。

    就连纵横东洲的姐夫,都被云天靖挥手间斩下双臂,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朱迢怒吼,气息随之暴涨。

    洛心音连出数剑攻向朱迢头、颈,两肋和小腹,然而原本无往不利的剑势,只迸发一连串火花,竟然伤不到对方分毫。

    “今日拼着修为全毁,也要与云宗主痛快战一场!”

    朱迢感受到了体内传来的蚀骨剧痛,这是燃烧本源的代价。

    不过失去的双臂在肉眼可见地生长,一寸寸骨骼,一条条筋肉,几息之间,两条白嫩若婴孩的臂膀,携带崩山裂地的威能,轰向云天靖。

    “不到残血不会打是吧。”

    云天靖(洛心音)单剑难支,又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十二柄佩剑齐出,在身前组成严密剑盾,防御的同时,杀招频出。

    “叮叮叮!”

    拳影剑光,转瞬往来三五十回合,云天靖(洛心音)御使十二柄佩剑,破开中门,连攻朱迢咽喉。

    当第七柄剑飞梭般掠过脖颈,“嗤”的带出一线滚热鲜血。

    朱迢双手捂着喉咙,暴退数百丈,鲜血不断从指缝外溢,咳血道:“云宗主咳咳……好剑法咳咳……”

    云天靖(洛心音)从容负手:“下辈子做个好人,别总惦记别人家的东西。”

    “呵呵呵咳咳咳……”

    朱迢却笑道:“原以为云宗主的耳目……有多么聪明……算了,既已是手下败将,便不呈口舌之快咳咳……有一句话告诉云宗主……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吧……在大事面前,日你如何,天资纵横,也不过是奔流向海的大河之中,一粒可悲的微尘。”

    “这是什么意思?”

    云天靖(洛心音)皱眉问道:“既已是手下败将,就不要卖什么关子!”

    “呵呵呵……云宗主的时间还算充裕,这其中的隐藏的答案咳咳……就留给你自己去寻找吧。”

    喉部的伤口已经止血,到了仙王境界,除非直接毁灭整个肉身,不然很难将他们彻底杀死,但朱迢缓缓闭上了眼,洛心音当他已经放弃挣扎。

    “姐夫!破天宗也曾做过东洲第一大宗,哪里差他云际宗许多?姐夫一身伟力,云天靖现在也在强撑而已!”

    闫立喊了声,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在云天靖手中。

    现在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朱迢了!

    “啪——”

    一只布满细小剑痕的白嫩大手,却扼住了他的咽喉。

    “姐……姐夫?”

    从洛心音这里看去,闫立活像一只被人提溜起来,扭动着身躯挣扎的猪仔。

    “小心点,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沉睡了大半天的苏林忽然开口。

    “你这么快就醒了?”

    洛心音心内传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好,不晕了。”

    苏林会心一笑:“不过还要休息个十天半月。”

    洛心音心中微喜,正色道:“那你好好休息,可不要留下什么隐患。”

    “先解决他们两个吧。”

    “嗯,明白。”

    苏林随后不再言语。

    两个人的灵魂短时间内没法分开,洛心音好不容易掌控身体的主动权,就让她好好耍耍吧。

    双眼重新睁开,瞳孔中全无感情流露,朱迢侧首看向齐根失去双腿的妻弟:“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母所生,老闫宗主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贪生怕死,沉迷在女人肚皮、两股之间,荒废中上的天赋,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