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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间-3

    “啊!!!”

    惊声炸起,划破了黑夜的安宁。只见他前脚刚踏入棺椁,便又刹时掀翻椁盖跳了起来。且以灵扇为器,将那口椁棺瞬间斩为两半。

    见一道青光如剑,椁棺被劈开,里面的人自然是快速避开了那锋利的法术,而在这黯淡的异地之下,见有一怪人偷偷摸摸的躲在椁棺之内,那执扇的男子自然是动起了手来。

    手起如刀落,青光坠星,那男子的灵扇果然不是凡品。而温涟虽是身无法器,但他却能将无形之风凝聚化为灵符,如水如火,如风如剑。两人在义庄之内大出手脚,半刻也不见得谁胜谁负。少顷,就在温涟后退之际,一只长剑不知什么时候已从身后架上了他的侧颈。

    偃旗息鼓

    是那位玄衣男子。

    两人停下手刀,收了法力。见那鬼鬼祟祟的人已被制服,那执扇的男子平下气息打量着他,便是问:“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是人还是鬼?这,我好像,也是不太清楚哦。抬眼见他面如冠玉,好一副面样,温涟便道:“在下姓温,九州人士,来此南阳庄历练,可惜人生地不熟,终是迷了路。”

    说慌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见来者是一位年纪尚轻,身着素衣的少年之人,这九州之扬,淮南风氏,温文尔雅的世公子,风清秋,自是以礼相待温声道:“啊?原来小公子也是同道之人吗,那方才多有得罪了,因此地多为险处,清秋莽撞动了手,还请公子多为担待”。

    双手作揖,以礼为歉。

    这淮南风氏家的公子,倒是为人单纯得很。但拿着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位男子,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他冷冷道:“既是迷路,又为何要藏在这义庄之中,棺椁之内?”

    眉如刀,眸如剑,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面对他的质问,而温涟倒是无所畏惧:“修道之人历练,无非就是查索人间无常事,除鬼灭怪。而即是人间无常事,自然是要避免打草惊蛇,二位公子,不也正是如此吗?”

    好一招反客为主,但那玄衣男子却未放下手中长剑,冷冷的盯着他。见场面如此寂静,天性友好的风清秋则笑道:“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即温公子亦是同道中人,大家就皆是朋友,玄阳兄长,你…把剑先放放…?”

    世人皆知,淮南风氏的小家主风清秋有一个亡徒知已,乃九州之青,琅琊郎氏,郎玄阳。此人性格冷漠,孤言寡语,但却身世凄苦。听闻十五载前,青州琅琊的郎氏本是一派名门望族,世家子弟出类拔萃,可天有不测风云,造化弄人。在当年酉月末尾,郎氏一族忽然遭遇不测之灾,一夜之间整个琅琊皆血染山木,血流成河,个个死于非命,只余一个借着雨夜被郎氏夫人舍命护出青州的六岁小公子。而数起年来,小公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

    听到好友的劝说,郎玄阳再三斟酌眼前的少年后,才放下长剑,但他依然冷声冷语道:“若发现你有半句假话,我定取你命。”

    而温涟却无所畏惧的对他微笑道:“若温某所行乃歪门邪道,任由公子处置。”

    见气氛缓和下来,风清秋倒是松了口气,而正当他要开口之际,那门外的人已经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

    “你、你们是谁?!”

    来者是那位宋家主,旁边还有一个泪了眼的夫人。而见义庄之内皆是斗打的杂乱痕迹,宋家主瞬间大发雷霆:“这、这、我南阳义庄岂是尔等这些庄外之者可来冒犯之地,你们竟敢如此扰我义庄!来、来人!把他们三个给我抓起来!!”

    怒发冲冠,其身后的家丁听到宋家主的吩咐后纷纷围绕上来,且个个手执长棍。见此,温涟第一个连忙声道:“宋、宋家主请慢,我等并非有意前来打扰,只是听闻南阳庄近日所受邪魅困扰,想着来一查究竟,还福苍生。可不曾想与这二位公子发生了一些误会的冲突,轻扰了这贵庄,实在多有得罪,但温某立誓,本次前来确实是为了探查这瘟疫咒的根源去处,绝无行凶作乱之举,还请宋家主原谅。”

    瘟疫咒这个话题一向最为敏感,而见这眼前的少年郎身上平平无奇,丝毫没有普通道士该有的道袍法器,宋家主三分怀疑道:“你是说,你们是来除祟的?”

    温涟微笑道:“正是此意。”

    那宋家主却道:“那你们用什么证明,你们是为百姓除祟的仙家道长?”

    “这…”温涟微显难色,但在片刻斟酌后,心想:不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算了,豁出去了。他道:“身份虽无可证明,但温某却可以笃定,这瘟疫咒,绝对不是无药可救的病疫。”

    闻言,宋家主情绪刹那高涨:“你、你是说这瘟疫咒,有得救?!”

    温涟道:“正是。”

    “那、那你可要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