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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忽的刮过一阵风,锦粟粟忙将那只海螺放进行囊,握紧手中的柳叶刀,眼前冰棺并未继续晃动。

    却听外室传来少女咯咯笑的声音,锦粟粟定眼一瞧,却见外室壁画上的美人儿走出壁画,朝内室过来。

    只是因五官不够清晰,面部没什么表情,各个美人儿呈现不同姿态,摇摇晃晃朝这边过来,随后又飘起来,身上襦裙摇曳生姿,有的手抚瑶琴,有的挥剑自舞,皆围着冰棺转圈,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纷纷朝锦粟粟这边过来。

    锦粟粟见势不妙,正要张口,却被手拿宝剑的那位美人儿端住下巴,仔细瞧着,对她道:“长得真是俊俏。”

    仇酌将这幅场面尽收眼底,莫名心口一紧,捂住胸口道:“你们是谁?”

    这话引来那美人儿一笑,道:“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仇酌不解,但见数位美人儿的神情不像骗人,然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些人,现在来看这些人对自己和锦粟粟未下杀手,可往后却不知。

    想着望眼地上的聂元风,本想张口喊其起来,却听聂元风鼾声大作,似被人下了迷药一般,心中暗暗惊奇,这些壁画上的美人儿通媚术,擅蛊惑人心智,令人心旌摇颤,为之所动。

    锦粟粟被人端着,很是不快,遂抬手打掉那美人儿的手,道:“姑娘有话请将。”

    那美人儿并不恼怒,反而笑盈盈的起身飞起,又朝着冰棺飞去,绕了几圈后,那冰棺顶盖徐徐飘起,随后落地。

    十一位美人儿纷纷落地,挥袖浅拜,对锦粟粟道:“请。”

    神情甚是庄重,与刚刚神态完全不同。

    锦粟粟抱起仇酌,依言走向冰棺。

    只见冰棺里有两人,一男一女,那男子平躺着枕在圆枕上,面如冠玉,两只剑眉中间点了一颗红点,衣着华丽,腰间系有环佩;那女子则侧躺在男子身边,伸出手臂牢牢抱着男子,头上未有珠钗,略施粉黛,柳叶弯眉,一双樱桃小口,衣着与那男人相比略显寒酸,只腰间荷包做的精致,上面绣着一个“梅”字。

    锦粟粟瞧眼仇酌,见人摇头,遂道:“我也不认识。”

    仇酌道:“看着两人并不是一路人,不过应该是夫妻,死后同穴,只是这冰棺仿佛是按着男子的身形做的,并未给女子留有余地,难不成是这女子守节触柱而死,随后被众人抬着放进冰棺中。”

    锦粟粟从小在桑月城长大,对女子守节殉夫这种事从未听过,桑月城也从不用这规矩来拘束女子,因此在听仇酌说出这话后,不甚理解,良久没回话。

    十一位美人儿中走出一人,对两人道:“时辰已到。两位也不必多看了。”

    说完挥掌将锦仇二人荡开,冰棺底盖又重新复位,十一位美人儿一一与锦仇两人拜别,只最后一位美人儿拜别时,顽皮地将锦粟粟腰间的精囊划破,又对锦粟粟道:“快些离开这里。”

    似好意提醒,只是锦粟粟瞧不见这美人儿的神情,猜不透此举的含义。

    还未参透这美人儿的话,只觉得地动山摇,内室中的烛火熄灭几只,周遭变得昏黄幽暗。

    锦囊中的九疋落地后舒展着筋骨,在见到那副冰棺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嘴上说道:“并非是小的故意放着几人进来的,切莫怪罪小人,切莫要了小人的命。”

    说着涕泗滂沱,似受了很大的委屈,呜咽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是小的没有看好正门,让这几人跑进来,小的立马将功补过,将这几人统统杀了,供奉在您老面前。”

    说完伸展六趾,猛地朝锦粟粟扑来,未给人喘息的机会。

    锦粟粟正想问那位美人儿是何意思,却见身边空位无一人,刚刚那十一位美人儿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到壁岩上,一动不动,神情也与刚刚无异。

    “锦姑娘,”仇酌见九疋扑来,大声喊着:“快躲开。”

    忽的一把利刃横亘在锦粟粟和九疋中间,利剑转动,形成剑圈,让九疋不得靠近。

    聂元风不知何时醒来,指着九疋道:“孽畜,休得伤我徒儿。”

    原是那美人儿归位,周身的动静被聂元风听得一清二楚,练武之人,听觉异常敏锐,听出不妙,立马翻身使出御剑术朝九疋过来。

    锦粟粟缓得片刻,将十把金柄弯刀一一叫出,分立在自己四周,又将仇酌拾起,扔向远处,对其道:“菜芽,你先走。”

    九疋探出前肢,发疯一般舔舐着自己那排白森森的牙齿,道:“哪里跑?”

    锦粟粟挥动柳叶刀,朝九疋劈砍过去,一举不中,又忙退后数步,施展轻功,踩在九疋脸上,腾空越过,随后立马转身,直朝九疋后背砍来。

    谁知那九疋是吃了什么,还是如何,背部坚硬异常,任锦粟粟如何使劲,都无法划破。

    聂元风收回利剑,又再次击出,将九疋其中一趾砍落,疼的九疋哇哇乱叫。

    只见伤口位置冒出阵阵青烟,随后流出青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