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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仇酌埋在行囊中,听得那琴声颇有摄魂勾心的意思,忙呵止住锦粟粟。

    锦粟粟恍如隔世,幡然觉悟后,从石碑走进院落。

    只见院落中栽种一棵桃花树,树下坐着一男子,那男子自顾自低头弹琴,墨发用玉簪竖起,身着一身浅色纱袍,灵动飘逸。

    锦粟粟也不去打搅,静静站在一旁候着,因那男子低头瞧不清面上的神情。

    忽的那男子抬头,瞧眼锦粟粟,面带微笑道:“姑娘请坐。”

    说着指着桃花树另一侧的圆石凳。

    锦粟粟依言坐下,目光却盯着那男子,以防突生变故。心中暗想,这男子唇未起笑先迎,面色如玉,温文尔雅,正如仇酌所说,是个儒雅的人。

    仇酌从行囊中探出半个脑袋,待看清楚眼前那人后一凛,暗暗心惊,这琴前的男子居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自己在九重天腰间系着一颗碧玺,这男子腰间却挂着一根小半尺的玉笛。

    那男子笑着望向仇酌,道:“姑娘这是在哪里得来的这个娃娃,生的倒是好看乖巧。”

    锦粟粟闻言才知仇酌探出脑袋,再掩藏已不妥,遂道:“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当时还不是这个样子,是一个很大的怪蛋。”

    那男子听后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拿起琴,对锦粟粟道:“姑娘,这一会儿便要起风了,山里风大,我们还是进屋说话。”

    锦粟粟跟随其后,察觉仇酌在自己手心写了几个字----小心有诈。

    她心下戒备,点了点头。

    屋里堂中两张太师椅前是一张八仙桌,桌前早早摆有茶点,锦粟粟依着那男子的意思坐下,刚坐下便道:“来此打扰,多有冒昧,我是桑月城锦粟粟,这个”

    说着指了指仇酌道:“这个是我的灵宠,叫菜芽。”

    仇酌:“”随她去。

    锦粟粟又道:“请问如何称呼您?”

    她斟酌用词,只觉得眼前这人与自己年纪相仿,但听村长所言,这人医术高明,想来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谁知是这幅模样,又想,许是这人驻颜有术。

    那男子笑笑,道:“姑娘不认识我吗?”

    锦粟粟一听这话,心中疑惑不解,想了想,许是来之前村长已与这人说过,便道:“先生医术高明,为小河新庙村做了不少善事,是个好人。”

    那男子听到此处,突然笑出声,如长空中划破一道口子,从中发出一阵声音。

    锦粟粟道:“先生,我是说错了吗?”

    那男子点头道:“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说完举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方道:“两位请用茶。”

    锦粟粟未察觉这话里有话。仇酌却与那男子对视一眼,这人奇怪的紧,能这么说,显然是知晓自己清楚村长家茶水有问题,可是相隔数里,这人如何未卜先知,难不成下蛊之人就是眼前这人。

    又只见那男子仍是一副闲散模样,坦然自如,似乎对这幅模样并无任何不适。

    仇酌暗想,难不成这人间还真有人与自己生的一模一样,又或说,自己有一个同胞兄弟,但若真是如此,怎么从未听帝释栖后提起过。

    那男子道:“姑娘喊我妙大夫就好。”

    锦粟粟应了声,将聂元风和卞广思的病情简单说明,又道:“还望妙大夫施以援手。”

    妙大夫道:“这症状倒是不难,只是我为姑娘治病,姑娘可许我什么好处?”

    锦粟粟想了想,将行囊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些银两,道:“妙大夫,这些这些够吗?”

    说着又在行囊中找了找,自己出门在外,一直是粗茶淡饭,身上的碎银子带的不是很多,能拿出来的已经尽数放在八仙桌上,然如此后,却见妙大夫摇头。

    想来妙大夫医术高明,这酬金定是丰厚,想到此,犹豫会儿,将腰间玉佩取下递过去。这玉佩是自己上桑月城习武时,母亲给自己的,这些年从未离过身,但事有轻重缓急,总不能二师父和卞师兄一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