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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保护的一个都不能死

    老街,小屋,树林,林子有乌鸦在叫。

    我很尴尬。

    伟大的领袖破灭了我回家的希望,更破灭了我送苏晓回家的希望。

    孤男寡女荒野同居的戏码即将上线。

    孤男被寡女父亲摁在地上打的戏码也可以预见。

    我的心里很绝望。

    苏晓还欢快地在电瓶车上滚。

    喝醉了可真好啊。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见你头上在飘云诶。”副班长一蹦一跳地跑过来。

    “电瓶丧失,归期无望。”我很沮丧。

    “哈哈哈,悲惨。”副班长弯腰看了看我的电瓶车,“这样的话,要不要上我们的车,我们可以载你们一程。”

    “你们有车?”我惊讶,“这么富有的吗。”

    “那当然,我是谁?”班长一撩额发,“跟我来。”

    我抱起苏晓跟着班长走。

    我们走到了乾桂侧门口。

    然后我看见了我这辈子见过最沧桑的一辆车。

    那是一辆大巴,或者客车什么的。

    车身上的斑斑锈迹我暂且能忍受。

    可是车身上贴着的海报上的刘天王,当真是比我还粉嫩。

    这辆车起码四十高龄。

    而且全身上下烂得不成样子,好似吸过毒。

    “你确定这是你的车……”我目瞪口呆,“而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肺痨鬼?我觉得它随时会把它的肺咳出来,然后一命呜呼。”

    那辆车很配合地“咳嗤”一声。

    好像正准备咳出它的肺。

    “嗨,就是旧了一点儿嘛。”班长拍拍它的车前盖,“但是相信我,绝对能开,我昨天试过的。”

    “我有点慌。”我咽了咽口水。

    “要相信你可靠的班长啊。”班长拍拍我的背。

    “其实我们准备坐这辆车去自驾游的哦。”副班长蹦上了车。

    “那么有情调?”我也跟着上了车,“要是我也有女朋友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了,不然只能当灯泡。”

    “我们可以等你把苏晓追到了啊。”班长登上车,关上了车门。

    车门“吱呀”一声。

    “啊,那你们得等个几百年。”我望了望怀里的苏晓,摇摇头自嘲。

    我把苏晓放在一个座位上。

    自己又找了两个位置躺下来。

    车外壳看起来破破烂烂,座位倒是很干净。

    估计这俩人打扫过吧,这俩人心一直挺细。

    “这样躺着真的感觉很有情调啊。”我望着车顶棚,“你们是不是准备在路上就住在车里面?”

    “对呀对呀,简直浪漫到炸。”副班长眯眼睛。

    “唔,比如,清晨第一缕阳光划过车窗,带一点苔藓湿漉漉香气的风吹进来。”我闭上眼睛,“然后你睁开眼,藏着车厢里的小强站在你脸上,排成排笑着冲你招招手……”

    “要死啊。”副班长一巴掌拍在我脑门上。

    “坐稳了哦,我要开始飙车了。”班长说。

    “你有驾照嘛?”我问。

    “刚考的,还热腾腾的。”班长摸出驾照晃了晃,“诶,对了,是先踩离合还是油门来着?”

    我很惊恐。

    最后班长还是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车子发动的时候发出“轰”一声巨响,好似咳出了它的发动机。

    我更惊恐了。

    但是车子还是平稳地上路了,车速还不低。

    这辆老客车看起来风烛残年,实际上腰板子还挺硬。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时光其实还挺美好的。

    躺在有点古旧的车上,开车的人是自己的同学,想爱的人就在身边,还喝醉了。

    当真是美好到每一个毛孔都颤抖。

    “咦?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方向盘的吗?”副班长指指前方,“要拐弯了。”

    “打了……打不动。”班长使劲地转着方向盘。

    我睁开眼睛。

    “那踩刹车啊。”副班长说。

    “没用啊……”班长猛地踩着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