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狂意盛放


    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

    不过。

    没关系。

    局势开始逆转了。

    一边咳着血一边爬起来,我的嘴角开始上扬。

    “哈,哈哈。”我一边擦着嘴一边努力站直。

    “现在该谁死?”我判别着那个中年人的心跳,朝着他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踱过去。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突然失去了原先的淡定。

    “咳,是在装傻吗。”我冷笑。

    “你的能力,并不是能在镜面里穿梭。”

    “而是在镜面的反光里穿梭。”

    “这就是你之前屠杀保安室的原因。”

    “小区里的摄像头拍不到室内,但可以拍到你从室外,通过光线穿梭到那个男生房间里的画面。”

    “因为当时外面很黑,那个男生在打游戏,室内也很黑。”

    “所以你肯定用手机闪光灯之类的东西对着镜面做过折射。”

    “你担心这个画面被人发现。”

    “从而使你的真正能力被人发现。”

    “所以才会去保安室删除摄像。”

    “对吧。”我望着他。

    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了。

    我渐渐能看清他的身形。

    “空穴来风。”他握紧了拳头。

    他开始慌了。

    “哈。”

    “这样吗。”

    “如果只是推测,那倒真的没多少可信度。”

    “可是,你到那个男生屋子里时,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开灯?”

    “如果是我。”

    “在电脑屏幕的微光里录像,在屏幕的微光里折磨人,杀人,不是更让人恐惧吗?”

    “不是更有快感吗?”

    “你来我家的时候。”

    “为什么一定要挑太阳升起来的时候?”

    “挑凌晨,人最困顿的时候下手不是更有胜算吗?”

    “一切都是因为。”

    “你需要光。”

    “你需要足够强度的光才能使用你的能力。”

    “光越强,镜面越多,你的能力就越强。”

    “所以你觉得这个仓库万无一失了。”

    “几乎无限的镜面,几乎令人失明的强光。”

    “你在这里无限强大。”

    “并且,即使有人想去针对你的能力。”

    “也只是会被你视频里展现出的能力引入误区。”

    “从而去攻击这些镜子。”

    “没有人会想到去消除光源吧。”我挤出身体里最后的灵,化出两柄长剑。

    “那又怎么样?消除了光源你就拿我有办法吗?不能用能力又怎样?你这幅身体也能拦得住我?”中年人摆了个冲拳起手式。

    我双剑轻轻垂下去。

    “喝”中年人双臂展开,一下子扑过来。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动也不动。

    果然。

    他脚尖在地上一点就从我侧面滑了过去。

    他朝着仓库的门狂奔。

    他想逃跑了。

    我早就预料到会这样。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无论有多强大的能力,一旦底牌被戳穿就会惊慌失措。

    “咚”

    仓库门一声巨响。

    中年人一个侧肩顶在了门上。

    原本凭他的力气完全可以撞开的门纹丝不动。

    “啊,或许你应该知道,三角是最稳定的结构。”我慢慢朝他走过去。

    我在被他鞭腿抽飞的时候就特意往门里钉了两把长枪。

    那两柄长枪刚好与地面形成了两个三角架。

    被三角架加固的门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打开。

    事实上。

    从进入这个仓库开始,我就开始算计他了。

    从一交手开始,我就在思考如何以他不注意的动作去加固门板,破坏电源。

    “留下来吧,别走了。”我轻声说着,挥舞着双剑冲了过去。

    他握住门把手,身子一侧朝我又是一记鞭腿。

    我身体受损很严重,本来就没什么力气。

    双剑立马脱手而出。

    他没再管我,一鞭腿砸在了门上。

    门板开始松动,铁锈接连不断坠下来。

    看起来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能突破这扇铁门。

    那时候再想抓住他就难如登天了。

    现在已经是白天,光线很强,他只要一出门,就能无限制地瞬移。

    我就只能等待着他无时无刻的报复。

    我的亲朋好友都会遭他毒手。

    这样的事绝对不允许!

    我冲上前想抓住他的手。

    他一个反擒拿就挣开。

    他顺手一个肘击肘在门上。

    这时候门已经摇摇欲坠了,一枚铁钉从门框上弹了出来。

    我再想上前把他拽住。

    可是他总能用一些小招式挣脱。

    他滑得像条泥鳅。

    眼看着门就快要被他撞开。

    我咬牙点燃了自己的最后一丝狂意。

    我冲上去左手紧紧扣住他的右手手掌。

    我右手握紧一把匕首,狠狠把自己的手掌和他的手掌一起贯穿。

    鲜血一下子溅出来。

    他想挣脱,这次却再也挣不开。

    我趁机将他摔在了地上,身体压了上去。

    “投降!”我把那柄匕首深深刺进地面,嘶吼。

    他左臂开始猛击我的侧颊。

    我的脑袋开始发晕,耳边全是嗡嗡的响声。

    “投降!”我右手挥舞第二把匕首,贯穿了我的小臂又贯穿他的小臂。

    他左臂挥舞地更加凶狠。

    我的太阳穴重重地挨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将近失明。

    “投降!”我用第三把匕首将我们的肩膀一同贯穿。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也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的右手已经握住第四把刀了。

    我准备这样和他对拼到死。

    可是这时候他突然哭了。

    “我投降,求你,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不要再损害我的身体,我还要靠这幅身体去杀人,求你了。”他的声音哽咽起来。

    连带着肺部的呼吸都在格格地响。

    他哭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我一下子懵了。

    他要是接着殴打我,或者放狠话,把我的祖坟骂到冒烟。

    我都有应对方法。

    可是……这拼命拼着拼着拼哭了……

    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