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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开刀的风险很大


    “那你别影响我睡觉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叶昕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我去睡沙发。”季青翻身下床。

    “自己去衣柜拿被子,我困死了,别给我说话了。”

    季青从柜子里抱了床丝绵被去沙发上躺着,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一只羊,二只羊,三只羊——”

    正数得热火朝天,钟主任的话蓦然钻进季青的脑子里。

    “如果你不开刀清除淤血,以后有可能会失明。”

    “淤血压迫到你的视神经,开刀的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会当场失明。”

    季青用力甩了甩脑袋,可是她说的话仍然在她脑子里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仿佛有根小细线牵着心脏,隐隐作痛。

    季青不想当瞎子,可她更不想去动那个手术。

    季青真的希望只是一个噩梦,等她睡醒了,她仍是那个快乐健康的女子。

    她流浪多年的心,好不容易有了归依,她和吴昊,会有很多甜蜜的日子,她们会出去旅游,看电影,逛街,一起做饭……她们还会结婚,生宝宝,她怎么能看不见呢?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他们会一天天地老去,需要她的照顾,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不动了,她会是他们的拐杖,在每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推着他们出去散步,为他们剪指甲替他们梳头,帮他们洗澡穿衣服喂饭,做一切他们曾经为她做过的事。

    有温热的液体爬出季青的眼眶,慢慢滑进她的脖子里,枕套湿了一片,她耸耸鼻子翻了个身。

    睡吧,也许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至少,她的眼睛现在还能看得见。

    周一踏进办公区,就察觉到不对头,海天国际的员工们,特别是女员工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难道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季青竖起耳朵想听个一句半句,却只捕捉到“住院”“受伤”等等的字眼。

    住院?受伤?季青细细琢磨着,突然一激灵,天,她们议论的不会是叶南城吧?

    季青的小心脏颤巍巍的,不会——真的把他踢残废了吧?

    季青懊悔得直想撞墙,踢哪儿不好怎么会一不小心踢到他老二了?

    这下惨了,他如果失去了终身性福怕是不会放过她的。

    绝对是将她生吞活剥的心都有。

    怎么办?怎么办?季青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张双翅膀飞到他入住的医院去打探。

    表面上她还得装成若无其事,拎着包包走进格子间,季青敲了敲隔板,朱思雨伸过脑袋,手里攥着块面包边啃边问:“老大,有事找小的?”

    “知道她们议论的是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朱思雨死命咽下嘴里的面包,急吼吼地说,“叶大总裁住院了。”

    “啊?为什么呀?”

    “受伤了呗。”

    “啊?昨天我在清溪看到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一转眼功夫就受伤了?”

    “谁知道啊,听说昨天一大早120救护车就把他送进了清溪第一人民医院。”朱思雨痛心疾首地说,“听到这个消息我难受得要命,青青姐,我们哪天也去清溪看看叶总裁吧。”

    “你难受?”季青甩了个白眼给她,“我看你吃嘛嘛香的,难受个屁。”

    “我是痛在心头,你能看得见吗?”朱思雨扶额作痛苦状,“我的心在滴血啊。”

    “无聊。”季青把她脑袋推开,“工作去。”

    “呜——”她带着哭音缩回了脑袋。

    季青仿佛百爪挠心,整个上午心神不定。

    中午朱思雨她们出去吃饭,走之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季青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一上午没见到吉少南,于是问:“怎么没看见小帅哥?”

    “哦,我忘了给你说了,”朱思雨一拍脑门,“吉少南打电话来请假了。”

    “嚄?有没有说什么事啊?”季青想到了安心,不晓得吉少南有没有帮她问。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叫餐。”

    叫了一份扬州炒饭,握住筷子却没有半点胃口,最后勉强扒拉了几口。

    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到格子间季青继续焚心似火。

    抓着手机想打电话给吴昊,问问他叶南城的情况,又怕引起他的怀疑,结果只好作罢。

    对了,她可以向孙秘书打探消息啊。

    这个念头一起,季青马上匆匆忙忙去了孙秘书的办公室。

    孙秘书实际上是大BOSS的私人助理,有间单独的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季青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行政部的小张抱着一叠文件经过,好心提醒她一句:“孙秘书刚才坐公司的车去了清溪,去向叶总裁汇报工作。”

    季青懊恼极了,为什么她的思维总是慢半拍呢?

    随之即来的是稍稍的心安,孙秘书去向他汇报工作,说明他的情况不算太糟糕。

    试想一下,如果他老二真废了,他还有心情关心集团的事务吗?

    可季青还是难以释怀,纠结了一小会儿,她决定亲自去趟清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亲眼见到叶南城同志,她这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怕是不及落进胸腔就半路阵亡了。

    季青写了张便条压在朱思雨的办公桌上,拎着挎包匆匆离开了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