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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巡逻


    一个看不清颜色的鸭舌帽罩在了江竹溪的脑袋上,垂下来的帽檐遮住了远处的视线,只剩下近处的许树泽。“戴上吧,给你的钢琴脑袋盖个盖子。”

    “你几点下班?”没了帽子的许树泽随意揉搓几下自己的头发,让压塌的发丝蓬松起来。

    江竹溪看着他肆意纠缠他的头发,很快,就在灰暗中蓬起了剪影,“和你一样。”

    “那走吧,我送你去校门口。”

    他扶正自己的帽子,让实现能望得更远一些。“嗯。”暗暗移动一下,靠近一些支着手电的人,天有些暗,他想离光源近一些。

    几分钟后,一些尴尬的声响从小树林一边传来。

    “天亦,有人……”熟悉的称呼,熟悉的人。许树泽对于再次碰见这两人心里没有半点惊讶,不仅如此,还有些意料之中的释然。

    你俩,终于出现了。

    他举起手电就是一通乱晃,“亲爱的同学,我理解你们情难自禁,但学校明文规定禁止贴贴哦。”公事公办的正经语气也掩盖不了他眼里的幸灾乐祸。

    要跑吗,要跑吗?跑起来呀,我的散财童子。

    但主角是怎么可能屈服于手电呢?几秒静默后,一个性感沙哑又禁欲克制的声音穿过树林通过许树泽的耳朵,到达他的大脑皮层。

    “滚。”

    本来听见俩人暧昧声音,脸上泛红的江竹溪这时候什么红晕都退完了,这人太没礼貌了吧。正想上前就被许树泽拉住手腕。

    只听见他笑吟吟地说:“两位同学,再不离开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哦。”

    回应他的依旧是那一个字。好吧,这是他第一次当值,身为纪检部的一员当然要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呀。

    已经给过机会了哦,就算你是散财童子也不可以违纪的。

    许树泽在光脑上不知道操作了什么,看着这一切的江竹溪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定要这么做的吗?

    片刻,“亲爱的楚同学,请快速和你的同学分开,离开小树林。”重复了三遍的广播,响彻整个校园。

    “里面的同学,再不分开等会儿就广播你们两个的全名了。”许树泽好心提醒两人。

    “都怪你!”一声娇怨的声音,阮舟民眼里含着眼泪捶打一下楚天亦,幽怨地跑开。

    楚天亦手足无措,都怪这该死的广播声。随后猛击一拳,“嘭”的一声打得一人抱的大树飒飒作响。

    无声感叹的许树泽拂开风带过来的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这就是alpha的这是你力量吗,仅仅是一拳而已。

    人类真的可以进化到这种程度吗?

    “楚同学,损坏公物一样会被广播的哦。爱要克制嘛,人都走了还不去追。

    大家都还是高中生嘛,不要做出一些对你和对你的伴侣都不负责的举动。

    牵个小手什么的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不戴抑制贴这些刺激行为或者说更进一步的标记行为都太过头了哦。真的爱他就为他忍上小三年嘛,高考很快就来的。”

    毕竟年纪都还小,又是玛丽苏小说里的降智主人公,该劝还是要劝的。

    “我这辈子就确定他一个人了。”一道信誓旦旦且铿锵有力的宣誓声从里面透出。

    又是对着那棵倒霉大树就是一脚,但自动增强防护力的大树给了他沉重一击,痛得他嗷嗷叫唤几声。“不就是忍吗,我楚天亦还做不到吗?”

    在倒霉大树投影出的荧荧绿光中一瘸一瘸地离开,“请不要对我拳脚相加,亲。”

    隐约望见楚天亦狼狈身影和那行极其有礼貌的提示语的许树泽直接笑得直不起腰。这个楚天亦真是人傻得可爱呀。

    年纪不大,脑子也不大。你说他傻也对,你说他痴情深情也没错,真不愧是他人傻钱多的地主傻儿子啊。

    笑了好一阵才攀着江竹溪的肩膀站起来的江竹溪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花,勾着别人肩膀的手轻拍几下,对江竹溪说:“走吧,走吧,下班了。”

    一路上江竹溪都有些出神,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

    到了校门口,直到一件散着余温的外套搭在了他的肩上,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到门口了。路上冷,明天记得还我呀。”

    “许树泽,喜欢真的要克制吗?”

    “抬手。”许树泽老妈子一样一边给这位盖上琴盖的钢琴“小傻子”穿外套,一边回答他这个关于喜欢的哲理性问题,“准确来讲呢,是不需要克制的。但你们这个年纪是需要的。

    你们还太年轻了,太过专注于一样事情是很可能会给另一样事情带来麻烦的。

    如果高考是一次改变的机会,那么如果是我,我会竭尽全力避免所有主观性的失误。”

    说完这些话,拉链刚好拉到合适的位置。许树泽抬眼,坚定专注的眼神对上江竹溪。

    但很快许树泽又恢复了以往活泼散漫的样子,快到江竹溪差点儿以为是在自己眼花看错了。

    随即许树泽眼神戏谑,嘴角上扬,“怎么,弟弟有喜欢的人了?”

    “没,只是问问。”江竹溪不敢对上许树泽这样的神情,眼神乱跑,最终停在许树泽的鼻尖。

    细看才发现许树泽的鼻尖上有一颗很小很浅的痣。

    他平静地回答,心却诚实地顿了几秒。有些道不明的东西,他也不清楚那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因为自己腺体的影响。

    “这样啊,有的话,就忍一下吧。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小弟弟。”许树泽摸了下江竹溪的头,“回家吧,江竹溪。很晚了。”

    心里还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给江竹溪帽子了。

    走出校门口的江竹溪又转身,鸭舌帽阴影下的神情看不清,“许树泽。”

    “怎么了?”

    “我不是你弟弟。”

    许树泽闻言轻笑,晚风得意地吹起他的头发,“知道了,江竹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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