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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维西城堡,阴谋角逐场

    雄奇恢宏的城堡伫立在特维西国的中心。蔚蓝的天空映照得城堡门前的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广场微微泛起蓝光。晶莹剔透的阳光普照在造型宏伟壮观的城堡外壁。使得城堡犹如珠宝钻石般通体泛光不胜收。

    此刻是黎明,朝阳只是斜斜的散射晨光,白木颂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看向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可惜画面被铁窗格分割成好几部分,看不完整,白木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他被囚禁在特维西城堡的第三天。除了侍者一天三次来送饭,他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来往联系。

    自从猎场出事那天,便被王子绑住双手带回城堡,绳索很紧,勒得手腕骨都快要碎了,而全身又充满被鞭打之后那种火辣辣的阵痛,全身每处肌肤都疼,他几乎分不清究竟哪里痛。浑浑噩噩的被仆役推着,拖着,呵斥着来到城堡,就像对待犯人一样。

    后来的生活也跟囚犯差不多,侍者送来酒精白药和纱布一类的东西让我清理伤口,挑眉嘲讽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我挥挥手说自己来。他便锁门离开,然后是数个小时的近乎自虐的折磨。一次次尝试用蘸药酒的纱布处理伤口,一次次被痛得龇牙咧嘴,但却一次次重新开始,几乎要昏厥,但又咬牙硬挺,多痛苦多悲伤多孤寂。他自己一个人,在仅有一扇窗户的昏暗房间内默默舔舐伤口。

    乌云遮盖满天,黑压压地逼迫的人们无处可逃,压抑的潮湿空气混合着浓重的药水味冲击着白木颂的神经。回忆是无用的药剂无论是多么美好的曾经也无法更改这悲惨的现实。就像浓浓的酒精味盖不过伤口散发出的血腥味。表面的繁华粉饰不住太平。深深的痛苦笼罩着他,精神上肉体上他都无法逃脱。

    而现在,有光从窗棂间斜射进来,照亮了房间的一角,也给他阴郁的心情带来一丝光芒。多久没看到这样的太阳,多久没看到尹浩和苏拉,多久才能离开这里。自己并不是坚强的人,他自嘲地笑了,什么民族大义,什么伸张正义,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能给他带来哪怕一丁点儿勇气。他仿佛我又回到了童年,他依旧是那个处处受欺负的孤儿,是那个吃不饱穿不暖,难过就躲在角落里偷偷啜泣的孩子。是那个无依无靠得不到爱的可怜虫。是那个不小心打翻汤锅就被痛抽一顿遍体鳞伤的受虐者。他原来以为那些可怕的记忆他早已经忘了,但没想到他们一直藏在脑海深处。一旦身处绝望痛苦中记忆便会浮出水面。再次刺激他的心灵。

    时间带不走痛苦,只是习惯了而已。

    突然,门锁发出咔哒的响声。一个俊俏高傲的身影在白木颂惊讶的目光下走进房间。他一如那天的*不羁,眼神是惯有的轻视。他撑着一只精致狮头手杖,慢慢走到坐着的白木颂面前,居高临下地欣赏他的惊愕表情。

    “王子。。。殿下。。”白木颂嗫嚅,浑身止不住轻微颤抖。那天的恐怖记忆依旧没有抹去,他本能的靠后。

    “干嘛一副受惊表情,放心,我可不会吃了你。”王子用手杖挑起白木颂下巴,迫使他只能看自己的眼睛。白木颂那眼瞳深蓝,亮晶晶的闪动,不过可惜眼底有小鹿般的惊恐。王子冷笑一声,咚地把手杖抵在地板上,将脸庞无限的靠近柏木颂的眼睛。

    “看来你好像很害怕我呢!”王子戏虐地笑着,调侃的语调散发出一种寒气,突然,他眼瞳收紧,表情变得狰狞,猛地高高挥起手杖,狠狠抽在来不及躲闪的白木颂身上。似乎有伤口裂开,红色从白色衬衣中渗透出来。

    白木颂被打的离开座椅,紧贴在窗户上,他嘴里不断冒冷气,痛的轻轻喘着,他身体慢慢滑到地板上,双膝跪地,以一种恳求的语气卑微地说:

    “殿下,如果我做了令你十分厌恶的事情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也甘愿受罚,我真心请求您的宽恕。”

    “呦呵,你的油嘴滑舌如果真的管用那天我就不会狠狠的教训你了,如果你能够识趣一点,就定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我希望你在服侍我的日子你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安心做你的工作,记住,这是警告不是劝告。”

    “遵命,王子殿下。”

    仇沆王子转身,巨大的皇家特制薄棉披风拖到地板上,他走了两步,却突然转过头用手杖指着白木颂的眉心说道:

    “今日正式任命你为皇家贴身近侍,你可愿意?”

    白木颂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王子,惊慌的眼神中又添了一抹疑惑。

    “怎么,不愿意?”王子暗示性地挑眉,是发怒的前兆。

    “不。。。。不是。”白木颂镇定下来。“定当为殿下披荆斩棘,在所不辞。”

    “我现在命令你,绝对的忠诚,绝对的勇敢,即使牺牲自我也要保全皇家的尊严。”

    “谨遵主命!”

    “一楼左数第三个房间是你的卧室,各种必需品与制服一应俱全,做我的奴仆你放心,物质上的保证是最基本的。”

    王子不经意地走到门边,手扶住半敞开的门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对了,具体工作事宜向管家请教,给你一周的适应期,但是今天下午,我在书房等你。”

    说罢,王子优雅的离开。

    白木颂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穿着干净气派的皇家侍卫制服,他换掉的那套尹浩主人发给他的服装被保存在衣柜的最底层,他绝不背叛尹浩大人,那是他的终生信仰,现在,他坐在这里,完全是执行尹浩的命令,他所受到的那些鞭打,他所忍受的孤独,他伪装的乖巧和顺从,全部是为了尹浩大人所做。其实在菲普斯的时候尹浩早就告诉他事情的发展。预料到王子定会对自己感兴趣。因为尹浩在上界贵族海滩度假期间故意被卷入暗流中,在他大声呼喊时,几乎全部侍从都游过去救他,但只有白木颂游得最快,抢在最前面。他拼了命从暗流中就出尹浩,胳膊不小心碰在礁石上,划出一条大口子,却不管不顾先把主人送到岸边。尹浩故意让王子看见这件事好让他对柏木颂动心,让王子将白木颂收为己用,这样,就相当于在王子身边插入一个间谍。现在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中。

    白木颂轻轻的笑了,有点苦涩也有点欣慰,更多的却是对尹浩的忠诚,虽然承受了那么多痛,但目的地以达成一切便都值得。现在自己站在这片毫无硝烟的战场,定当尽力为尹浩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