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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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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死,只不过......”

    “宁君岚死了,她就是死了!我看到过她被救出来时的样,浑身上下几乎么有一处是完好的,宁允博都死了,她怎么可能不死。”伊存希失去理智的怒吼,几乎是巴在曲远风身上,哀声道,“风,醒一醒吧,她现在下落不明,也许是在哪里接受治疗,也可能已经不治身亡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人物了,就算有人知道她死了,也不会有媒体记者有兴趣采访她啊。”

    “宁允博下葬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不是死了又是怎么了呢?”伊存希激动而疯狂的诉说着,拼命想把自己的观点扳正。

    她必须是死了,必须彻底的从风的生命中退出。

    ——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

    ——宁允博下葬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

    曲远风的脑海里重复着这令人心跳停止的话,这两句令人生不如死的话,心猛然的抽痛着,一股气流凝结在他的胸口,狠狠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黑漆一片的世界,有股恐惧从心底升起,袭遍他的全身。

    她死了吗?

    真的死了吗?

    “不,她没死!”曲远风淡然的摇头,他忍住了几乎要爆出身体的悲伤,无神的眼底却流露出坚定的信念,“我知道她一定没死,她怎么可能会死,她恨我,她还要回来报仇,所以她一定会回来、一定会的......”

    “风!”伊存希担心的看着双眼空洞的他。

    “我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她名誉扫地,害死她的父亲,她怎么会就这样甘心的死掉,她一定还在,她一定正躲在哪里我不知道的角落里养伤,只要她把伤养好,一定会重拾女王的风范,款款向我走来,向我讨回她失去的......”

    ——‘我从小就习惯不放过任何伤害过我的人’——

    “这才是宁君岚!”他红着眼眶,嘴里喃语着,重复的说着‘恨我’、‘会回来的’的话,说得近乎痴迷而疯狂,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他的恨已经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重要的是会回来。

    他在催眠自己,努力让自己忽略现实,盲目的深信着这个渺茫的可能性,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心跳重新复苏,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力气。

    那个会对他笑得一脸柔媚的女人,那个面颊冰冷却内心善良的女人,那个只有在两个人时才会展现的热情如火的女人!

    那个......在夕阳梧桐树下跟他有过约定的女人!

    ——‘只要你不变,我就不会变。’——

    那句比任何语言都来的动听的话,此刻还在耳边回响,......她那么的重信诺、那么的守信用,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她甚至、还没有听到他的解释。

    曲远风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努力强忍住内心涌起的痛苦和悲伤。

    上海——洛城

    高公上方的标示牌一闪而过,黑色轿车内坐着四个人。

    蓝波坐在驾驶坐上,透过后视镜看着包着半边脸的女人,此刻她的表情恬静,视线温柔的落在一旁的宁波澜身上,......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她身上各处的灼伤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脸上的烧伤眼中,需要做一次彻底的整形手术才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

    看着面前比以前更沉默的波澜,君岚怜惜的伸手抚慰:“待会就要见到爸爸了,波澜有没有什么话想跟爸爸说呢?”

    波澜抬起头看着她,又看看身旁的老牧,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这样!

    君岚抿唇一笑,目光别向了窗外。

    蓝波没有忽略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此刻的她像位慈母,眼底没有那股令人震惊的恨意,完全与之前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模样不同,然而这样的她,也只有在面对弟弟宁波澜的时候才有。

    至于他这个默默陪伴着她近个月的救命恩人及特别看护,她仍然冷漠相对。......或许在她的意识里,他不是救了她的恩人,二十跟曲远风一样,都是凶手,只是那个男人是主谋,而他是从犯。

    宁氏私人墓地,一束鲜花静静的躺在墓碑旁,墓碑上的男人微笑着,看起来健康而此项。

    但其实,这样的笑她很少在父亲的脸上看到,他为了家族事业放弃自己喜欢的理想,他压抑着疲惫周旋在客户之间,他没有过人的头脑,他甚至过于憨厚老实,他不懂是虚以委蛇的那一套,却被逼着成为那样的人。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为了家族,为了家人努力奋斗着。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一把火烧了所有,包括自己的生命、甚至波澜的生命。......当时的他,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绝望了吧。

    从emd宣布不会授权宁氏开始,他就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财务危机、工程瘫痪、家人背叛,还有她的羞辱......他统统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做出这个决定时有多么的绝望和心灰意冷。

    脑海里回放过那场生日宴会的镜头,父亲牵着她的手游走在众宾客之前,自豪而骄傲的介绍着:‘这是我的女儿,宁君岚。’

    那时她见过,父亲最意气风、志得意满的时刻。

    注视了良久,悼念了良久,君岚抽了口气,拭了拭眼角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泪,微微一笑,说道:“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弟弟。”

    纤细的身体在微风中,显得更加的孱弱,蓝波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心底泛起意思无以明状的情绪,这样坚强、独立、孤傲、辛苦的宁君岚,实在没办法让人不动容。

    没有人觉得她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她也软弱,她也需要被保护,她冷漠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当她努力卸下防备去爱和享受被爱时,命运却再一次让她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她身后,伸出手将俩姐弟拥进怀里,给予全部的温暖。

    君岚恢复一惯的冷漠,不着痕迹的走出他的怀抱:“他回洛城了,是么?”

    “嗯!”蓝波点头,想着已然恢复得差不多的曲远风,掂量着心中的事是否是时候该和盘托出,想了想,他问道,“你、究竟有多恨他?”

    君岚轻声一笑,答非所问道:“击垮宁氏,你们究竟筹划了多久?宁氏里也有你们安插进去的人,对么?”那段漫长的治疗时间,足够她冷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想通。

    蓝波闭了闭眼,难堪的点头。

    “好厉害,好完美的计划!”她微笑着赞扬,眼底冰冷的令人寒,“以拆建案为诱饵,让我自投罗网,接下来以‘爱’为名,将我困在身边,让我没办法接近宁氏,让你们的计划更加顺利的得以实行。”

    君岚抿着唇,忍下心中泛起的浓烈恨意:“那些由伊存希传到我手中的资料,都是假的吧!还有那些材料,那些质量完全不合格的材料,是你推荐的厂家,父亲信任不已。......这致命的连击,宁氏就算再稳固,恐怕也会被这样精密的阴谋摧垮。”

    老牧震惊的瞪大了眼:“存希给的资料,怎么会?”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错信了伊存希,呵呵,不过也只能说自己蠢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她留英国,与那个男人、恐怕是旧识吧!”君岚明智的一笑,转身以凌厉的目光面对蓝波,“或许应该更正,是得力助手,是情人,是战友。”

    “大小姐,你说的......”老牧惊恐的听着这一切,不敢相信的摇头。

    君岚却遗憾的露出了最凄婉的笑:“她给我的资料,我看不出宁氏有任何的坏账,我以为宁氏动作一切正常,却不想已经外饱中空,只要一推就倒,如果不是她动了手脚,还有谁呢?”

    “不、不,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小姐,你等我问清楚,我一定找到她问清楚。”老牧激动的颤抖着手,掏出车钥匙往不远处的轿车走去。

    “今天说这些,主要是想让父亲明白了始末!......不是父亲的错,是他人的有心报复,商业帝王的手段,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呢。”君岚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rshu.,唇角扬起苦楚的笑。

    游转在腹中几欲说出的话,再被深深的埋下,蓝波轻叹了口气,断言道:“你,恨他入骨。”

    “不、我不恨他!”君岚冷漠的受气脸上的伤痛,转身再面对他时已然是一脸的冷漠,她挑眉,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只不过全身的每一寸细胞都疯狂的叫嚣着,要让他付出等同代价而已。”

    浓烈的恨意,又怎么可能轻易消散。......此刻如果她手上有把刀,而站在她面前的是曲远风,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吧。

    蓝波无力的叹息了生,随即跟上了他们离开的脚步。

    洛城——华扬加!

    一直以来,他都带着恨意看她,那种透心蚀骨的恨,那种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时,便已经根深蒂固积累在心底的恨,那种恨意,早已越了一切,就算是再多的爱也无法化解。

    君岚怔怔的看着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意气风的男人,那个在之后将宁氏收为旗下做公司的男人,通过这单薄的纸章,她的恨意无限蔓延到他的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