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35 接二连三

    我把洗好的菜蒹在水斗里抖了抖,拢成一束,拿起旁边的菜刀细细地切碎。

    一双手臂环过来,撑在了我身体的两旁,颈部有软湿的呼吸,惹的一阵□□。

    “让开。”我没有停下手下的动作,对身后的人说。

    “不让。”低低的声音有些孩子气的固执,身后的人得寸进尺地将身体靠过来,头微微碰到了我的头发。

    我回过头,亮了亮手上闪着银光的菜刀兼我龇牙咧嘴的牙齿,恶狠狠地说:“你让不让?”

    他不甘不愿地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听到身旁正在炒菜的卓然低低的笑声。

    我转过身,上下打量一下方骐伟,凉飕飕地说:“方大少,你好象很闲。”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对我露齿一笑:“我是很闲。”

    “你不觉得这个小小的厨房挤三个人,很拥挤吗?”有些咬牙切齿。

    他沉思了一下,抬起头来对我说:“好象是的。厨房应该改造一下。”

    不是厨房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我瞅准了卓然刚烧好的菜。真香。卓然的手艺还是他妈的那么好。改天真的要讨教一下。

    指了指刚烧出来的菜,对方骐伟说:“端客厅去。”

    他神气古怪地看了我好一会,我对他笑笑,“你不是很闲吗?”

    他有些脸色铁青地端起那盘菜,转身朝客厅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着卓然小声抱怨:“卓然,我们应该再请一个保姆。”

    卓然炒菜的手抖了抖,身体有些颤抖,我看见他的嘴角不断扬起,却又逼着自己吞回笑意。

    想笑就笑。干吗忍的这么辛苦啊。

    “卓然。你干吗不把那副眼镜拿掉?”我看见他的眼镜上已经几乎布满因烧菜而散发的雾气,那样模模糊糊的,他还看的清吗?

    他的手顿了顿,转头对我笑了一下,慢慢地从鼻梁上拿下眼镜,放到一旁,“习惯了。”

    卓然不戴眼镜时,脸就显得特别清秀,那副金边眼镜一戴,就好象平白老了好几岁。

    我咕哝着,转身把另一盘菜端回客厅。

    方骐伟整个人放松地瘫在沙发里,正无聊地打着哈欠。

    “喂,方骐伟,你觉不觉得客厅里应该放个电视。”我扫了扫有些空荡荡的客厅,“怪冷清的。”

    他懒懒地朝我笑笑:“你喜欢的话,以后家里的客厅里都放电视。”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转过头,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他没有说话。我回头看他。

    “你很希望我走吗?...”他的声音很低沉,抬起头来看我,“卓然为我安排的日程是两个星期后。林萧晓——”他欲言又止。

    我了然的低下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一起去。我对自己的未来真的很茫然。

    “没有关系。”他温柔地笑笑,“我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说服你。”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叮咚叮咚。”急促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像一连串不停息的警报铃。卓然从厨房间探出脑袋。

    方骐伟从沙发上站起来,朝大门口走去,打开了门。他的身体挡住了大门,我看不清来的人的是谁。

    方骐伟好象愣了,一直看着门外的人没有说话。我好奇地走过去,边走边问:“是谁啊。”

    掂起脚朝他的肩膀处看出去,赫然看见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人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方骐伟,另一个人神色气愤,双拳握得很紧。

    是林萧晓和张皓。

    “郭少帅,张皓,”我吃惊地叫出声,“你们怎么来了?”

    方氏林氏可是死对头。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难道出了什么事?

    我使劲地推开堵在门口,神色不善的方骐伟,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却还是不甘不愿地让开了身。

    卓然好象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从厨房里走到客厅里。

    我看向门口的林萧晓,虽然面无表情,却好象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和忧虑,一双眼有些凹陷,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跟在他后面的张皓脸色阴沉,神气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就不再将目光转过来。

    林萧晓走进来,看见客厅里烧的热腾腾的饭菜时稍稍愣了愣,然后恢复表情,走进客厅。

    “坐。”方骐伟的脸色有些冷洌,语气也冰冷冷的,“今天不知刮什么风,两位大驾光临——还是因为方氏的事情?”他冷笑一声,“方氏现在是没有力气和林氏斗了,你们就是来看我们笑话的?”他慢慢邪邪地勾起嘴角,“但谁都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

    “方骐伟,你别太挑衅。”张皓的声音还是和第一次听到的那样充满磁性,这时隐隐充斥着愤怒,“方氏破产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来做什么——”方骐伟不耐烦地打断张皓,“没什么事你们可以走了。”

    张皓又迅速看了我一眼,声音闷闷的,“我们来找萧晓。”

    方骐伟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勾起笑容,一个揽手把我勾到了他的怀里,我扑通了几下,无奈他的手在腰间禁锢地太紧,动弹不得。

    林萧晓的视线转向我,我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

    “林萧晓。”林萧晓叫我的名字,目光里有些黯然,“你哥他昨天被人袭击。受了点伤。”

    “林天僚受伤了?”我吃惊,“怎么回事?”

    “在地下停车库有人向他射击。”他淡淡的说,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有个保镖帮他挡了一枪。第二枪的时候子弹擦破了他的皮肤。”

    “是谁干的?”想起曾经在训道场有一个人轻轻地对我诉说他对林萧晓的关切和抱歉,想起在医院外他曾轻轻抚摸我的头发给我带来安慰,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气。

    “不知道。”

    “车库的录象呢。”

    “没拍到凶手的样子。凶手很清楚监视器的位置。”

    “子弹壳呢?”

    他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问题就在这。根据现场遗留的子弹壳可以推出那个射击的人用的枪和上次伤我的人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我大声叫嚷,站了起来,“施文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