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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默,莫

    第十四节默,莫

    平等王掌管地狱第九殿,专司铁网阿鼻地狱。也收有一名俗世弟子虞仲文,位列地府门派十大高手首位,以119的级别将其他高手远远甩在身后。地府门派弟子本就升级困难,除了长不管事的首席默之外,能上115的也绝对上不了五位,更何况虞仲文一身极品装备,在师傅的照顾之下,全部满技能,足以傲视整个地府门派。虞仲文更是多次在公开场合挑衅首席弟子默,只是如她的名字一般,默从来都是装作没看见,也是,江湖上又有几人能够稳胜的了他呢?或许默也只是为了勾全她首席的权威,而不得不对虞仲文躲避。

    地府门派混乱不堪,十王不司其职,首席长不见踪影,除了虞仲文,其他九大高手面和心不和,门下弟子为取财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却无人敢染手地府的商业体系,所以很难想象,地府居然是唯一能和长安比肩的商业体系,这也是首席弟子默唯一管的事情。

    虞仲文并不买账,以前迫于平等王的话不敢太过嚣张,但极品装备,高级技能,那个不需要大量的金钱?却没想到首席默平时不吭一声,每次涉及到商人的时候,总是会严惩不殆。平等王最近也不知道哪里找乐子去了,没人约束之下,虞仲文自然要设法除去眼中钉。

    虞仲文使一把大刀,是110级别的强化血刃,这强化并不仅仅是在平常的铁店强化,而是平等王在奈何桥下的地狱岩浆中强化的,绝对不次于平常的120级别的兵器。本身更是四力加得点,在地府门派中追求的是高伤害,物理攻击强悍,法术攻击的阎罗令更是不俗。虞仲文并不敢过分嚣张,尽管他看不起默,但做了这么多年的首席而没被人挤下,必定是有着几分实力的。

    ............

    平等王正与故人相会,却忽然收到门下弟子的传音,说是自己的得意弟子虞仲文得罪了默如何如何的。平等王再也顾不得礼貌问题,直接使用法术飞回地狱,却见奈何桥周围围着一圈圈的人,却无人敢出一声,连一向喜欢噪舌的孟婆也是不敢做声,忐忑不安地看向奈何桥下。

    平等王便知不好,他不同于虞仲文等人的年少轻狂,默能屹立于纷争不断的地府门派数年不倒,本身便已经说明了她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平等王知道默和地藏王菩萨的关系绝对不凡,更有可能是唯一知道地藏王所踪的人。外人只知地藏王不怎么管事,事实上地藏王早就不在地府,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他们地府十王却知道,地藏王离开之前,收了一个徒弟,默。真正的实力高低,从来不是等级装备来决定的,它们只能起到辅助得作用。就像孙悟空当初只凭一根如意金箍棒扰乱天庭地狱,而佛祖却仅凭只手就收降他一样。真正可以称作高手的,是在掌握意境和法则之后。平等王一直在观察默是否具有意境或者法则,可惜她太过低调,从不曾真正地出手。今天,他终于知道了默的法则:空间!

    空间法则,将空间压缩成一点,无视一切距离的阻碍。传说佛祖就是以此法则化身千万,无处不在。

    平等王内力外放挤开人群,看见自己的嫡传弟子虞仲文在地狱的岩浆之中艰难抵抗着炙热的岩浆,但坚持了十数秒之后就在一声惨叫中慢慢被岩浆浸入身体,虞仲文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焚化.....但这并不是结束,死亡之后,原本是该在白无常所在的轮回所转生,但虞仲文却又一次出现在炙热的岩浆之上,然后用力抵抗岩浆,然后身体再被焚化成粉芥.......

    空旷的奈何桥周围,围满了人群,除了岩浆中一声声凄惨地嘶叫,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平等王看了看桥中间的默,她的周围数米之内没有任何人,仿佛接近她就会掉落岩浆中一样,一身暗红色的衣衫,似乎是死神才有的装束。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她低首看着桥下,脸上默无表情,似乎这么一切都与她无关。

    平等王拥有着大宗师的实力,但却对意境一无所知,而法则也是因为地府也算是半个佛家门派,才略晓得皮毛的。比默会空间法则更令人吃惊的是:地藏王为什么把死亡的重生点设置权利都给了默?默利用空间法则把重生点设置在地狱岩浆之中,这样复活只是死亡的开始,如果默把所有人的复活点都设置在岩浆中,或者干脆就是在十八层地狱之中,那还有谁还有胆子得罪她?平等王惊的一身冷汗,甚至于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默早就见了平等王。也不好做的太过,毕竟现在地府还得靠他们维持,所以把复活点又恢复到转生所里。终于,在最后一声凄惨的叫声后,虞仲文终于得到了解脱。默一声不吭地朝着地狱迷宫的方向走去。

    何为善?强者为尊,弱肉强食,难道可曾改变过?虞仲文假装无意把一个商人推下奈何桥,瞬间在岩浆中死亡。可是那人同来的朋友可曾敢说一声抱怨?那死去的人又能够怎么样地忍气吞声?因为他们弱小,他们不敢得罪虞仲文;自己呢?如果不是自己实力远超虞仲文,并且不惧于其他地府十王,自己敢于多管这“闲事”吗?若非自己的法则震慑了平等王,他能够轻易放过自己吗?默不懂,按师父给自己的功法上所说,佛言万物本生都为善,始于善,中于善,终于善。可是为何自己接触的都是人心险恶?

    “师妹,想什么呢?”一声粗旷的声音打断默的沉思。

    默默认良久,然后轻声说到:“师兄,我在长安城里曾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母亲在吃糕点,她抱着的儿子便伸手去抢;当那母亲吃到嘴里的时候,那幼儿竟哭闹着伸手去母亲嘴里夺取。这是我们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吗?”

    那粗旷的声音又响起:“哈哈,师妹你又神经了,怎么竟然问这问题?那幼儿神智未开,不谙世事,只能以一个孩童的思维来乱发感慨?”

    “我知道,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默的前面黑洞洞的,不时刮来一些阴冷的寒风,默顿了顿,又说到:“今天我把那个虞仲文扔到了奈何桥下的岩浆之中。很解气。”

    “什么?!”那粗旷的男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决定了吗?师父都说了,或许因此你会毁了你自己的。”

    默低声道:“我恨他,他什么都已经算计好了,明知道我不可能逃避,还虚伪地让你提醒我,我只会更不可能回头。”

    男子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