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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无视风雪的敌人

    为甚么仍然坚持在冻土冰核附近埋伏,艾伦也说不出甚么具体的理由,只是直觉地认为帝京一方的算计,不只着眼于夺回那批被洗劫的贼赃那么表面。

    他猜想着,要是对方早已洞悉到根本没希望拿回物资,他们又会有何后着确保最后胜利呢?

    “我方对帝京的洗劫,只是一次意外事件。那就是说,那班蒙面六人众所带来的大量魔法卷轴之类,本来就是另有所用的。……既然他们准备得如此充份,甚至舍得用重金买一滴原水来当诱饵,那实在很难相信,他们的野心只不过是要羞辱我们,反而对完成试炼完全没兴趣?”

    不过艾伦也无法想象,帝京一方有何办法,在仅余的时间里挖出原水。

    他知道那冻土冰核的坚硬程度,是随着越接近核心而上升的。即使他拥有无限的体力和魔力,不断使出全力攻击,也无法在这仅剩下的两、三个小时内挖得原水。

    “要是对方发现我们已悄悄完成撤退,便应该会打消一切念头乖乖认输,因为除了挖出原水外,他们再也没有逆转胜利的机会了……但要是他们有能力挖出原水,又有必要拖到这最后一刻才干吗?”

    即使机会率极低,但艾伦仍然选择继续隐伏在冰核附近,等待着那几个帝京蒙面人的出现。光头之败,令艾伦把蒙面六人众的评价提升到跟自己平起平坐的层次。

    他的推测并没有错,虽然姗姗来迟,最后他所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

    “只来了两个人?难道他们其中一人,是七阶以上的水系战士?”艾伦心里非常疑惑。

    接着他看到其中一人连续使出水墙术,把冰核像是豆腐般轻松切割下来。艾伦也为这一手感到非常震惊,他无法想象这么厉害的人物,竟会一直隐藏在帝京阵营内不被发现。

    根据曾和他们交过手的光头所说,那帮人中真正厉害的两个头领人物是不蒙面的,会蒙面的应该都是配角角色。但仅是配角就已经这么厉害,那个红头发叫雅克的领头人物,又会厉害到哪个程度?

    不过为甚么雅克和另一个领头人物罗拔都没有出现,反而只派两个配角前来取原水呢?

    但是这情报是非常不可靠的,因为只要雅克和罗拔也蒙起面来,艾伦就完全分不出他们谁是谁了。

    不过即使那薄如蝉翼的水墙术如何厉害,也无法直接切割到冰核的核心。这也是艾伦所预料到的。他知道对方的真正板斧就在另一个人那儿。

    只见另一个人双手拿着个感觉有点古怪的冰锥,然后高举双手使劲一插。虽然站在雅克身后的艾伦看不到效果如何,但从两人兴奋的肢体语言看来,应该是成功把冰锥插进去了。

    “他是怎么办到的?”艾伦根本感觉不到,那握着冰锥的蒙面人刚才那一凿的威力。对比刚才另一个人的水墙术,艾伦还是感应到魔法元素大量聚集和爆发的强大力量,但刚才那冰锥的一凿,竟是完全感觉不到水元素的波动。

    “难道他是纯粹利用臂力来凿开冰核的?不可能!”要是有人纯以臂力便胜过四阶战士的破坏力,那洛芙大陆的魔法时代早就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艾伦看到了令他更加惊讶的事。

    以那蒙面人握着的冰锥为中心,冻土冰核竟然在渐渐地软化,融化着。艾伦睁大眼睛,脑袋不断思索着,根本想不出来有哪种水系魔法,可以达致他现在看到的效果。

    “唯一的可能的,对方使用的是火系魔法。……不可能的!火系战士绝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艾伦想着,“只可能是使用了火系魔法卷轴,而且是极高阶的火系魔法,可能是几十个卷轴连续发放……可是谁能作出如此大手笔的消耗?恐怕卖掉冰核里所有的原水,都抵不过成本吧?”

    在艾伦所推理的各种可能性里,是绝对没有“对方是水、火双属性能力者”这一项的。因为这根本就是违反基本魔法原理的,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

    而偏偏这可能性,却是实情。

    由于艾伦只看得到雅克的背部,所以实际上他只能够猜测他用甚么方法来融解冰核。而使用魔法卷轴是唯一的解释。

    而现在对方即将挖得原水,艾伦必需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要是让对方把原水拿到手上再抢,就必需要同时封杀这两个人的行动,也要冒对方有队友支持的风险……”

    艾伦决定在对方成功取得原水前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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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雅克正准备把最后几公分的冰核融解,取得原水。

    在这关键时刻,咖啡也非常紧张,正全神关注着雅克这边,是以对四周环境的警觉性便减低了。

    所以当咖啡突然感到身后有人接近时,她顿时感到不知所措。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们隐忍得更深,到现在才跳出来作个黄雀在后!

    由于风雪刮得厉害,咖啡把手放在额前细看,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靠近。

    “你是谁?”她喊道,用意也是让雅克警剔起来。

    不过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直线地朝她走来。不过对方这种不徐不疾的前进,才让咖啡感到心寒。

    因为这个人的脚步极稳,走的是完美的直线,而且不止身上没沾着雪片,甚至……连一丝头发也没有被周遭的狂风吹乱。

    这人的身影淡薄,感觉像是不存在似的轻盈。他解下绑在身上的布带,把背在背上的大刀握于手中,然后飞跃而出,直朝咖啡横向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