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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这也是楚湛天所奇怪的,她为什么不问自己。

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眼光跟随着她来回游离,毛巾兜在头上也不知道擦。

“你盯着我做什么,擦头发呀。”熊赳赳终于忍不住提醒他,毕竟这家伙的眼光太灼热,她怕自己心事又被看穿了。

“你能帮我擦吗?”楚湛天抿着惨白的薄唇小心翼翼的问。

熊赳赳本来在衣柜中扒拉自己今天要穿衣服,不自觉的停在了那里,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你没手?”

他浅色的眸子闪了闪,忽然暗戳戳的变蓝了。

“手受伤了。”他压着嘴角的笑意,抬起来在上一秒还完好无损的手。

熊赳赳放下手里的衣服跑过去,抓起他的胳膊在那看:“你怎么受伤了?神龙还能受伤的吗?疼不疼?”

“疼!”

楚湛天抬头看向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却一脸凝重的熊赳赳,又把掌心留着血的手往她面前伸了伸,声音也跟着委屈起来。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撒上娇了,手放哪?”

熊赳赳帮他擦着头发,眼前人就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用另一条没受伤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往他身边扯。

难道最近又在看什么偶像剧,想演练一下?

还没等想明白,胳膊上一股力量就扯着她栽进了他怀里。

楚湛天就这么抱着她仰身倒在了床上。

“你把我放开,我给你去拿药。”熊赳赳拍了一下紧紧箍住自己的胳膊,那家伙似乎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

“你今天是怎么了?耍流氓是吧。”熊赳赳压着躁动不安的心跳,看向楚湛天。

哪知他一本正经的问怀里的人:“什么是耍流氓?”

熊赳赳气结:“你现在就是。”

他回的更理直气壮:“那你每天拉着我的手睡觉也是在耍流氓。”

熊赳赳在他怀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挣脱开,再转回去理论,发现他已经抱着自己闭上了眼睛:“我有点困了,今天该轮到你陪着我睡了。”

这句话理直气壮到像自己养的宠物狗不让主人离开被窝,死死的咬住被子一样。

“那怎么可以,我还要去上班哪!再有半个小时就迟到了。”

楚湛天却睁开了已然湛蓝的眼睛,那是他刚刚施法后才有的样子:“你看看时间。”

熊赳赳瞄了床头的闹钟一眼:“哎?闹钟坏了,怎么不走针了?”

他却扯过床边已经叠好的被子,盖住他们两个人,说的轻巧:“不是闹钟坏了,是我暂停了时间,整个世界的时间。你现在能陪着我睡了吗,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昨晚你也没睡好吧。”

“你暂停了时间?你这也太会浪费法力了吧。”熊赳赳看着毫无动静的闹钟,时间确实静止了,连她买的永动小摆锤都停在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不上不下。

楚湛天摸着熊赳赳的后脑勺,把她乱糟糟的头发抚平:“我不觉得浪费就行了。”

熊赳赳被抱在怀里太久,整个人面红耳赤的厉害:“那也不能这么睡啊,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处理一下伤口总行吧。”

楚湛天回复的决绝:“不能,不行。”

“为什么呀?”

“因为我的伤一般的药治不好,一定要用人类的体温才能治愈,你现在正好合适。”

说着,又把头埋在了她滚烫的脖颈里。

“还有……这种方法?”熊赳赳小声的质疑,但以前人类的血确实能让他法力恢复变快一些。

也不知楚湛天是不是太困了,隔了好久才含糊不清的小声的呢喃了一句:“嗯。”

熊赳赳因为这句话一动都不敢动,楚湛天当了她太久的安眠药,现在确实该她回报的时候了。

楚湛天猜的没错,她昨晚确实没睡好,即使是吃了安眠药也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问他关于未婚妻的问题,但横竖得到的答案应该都是失望的,那还是不要问了为好。

毕竟从小到大,熊赳赳一直善于当只鸵鸟,觉得只要把头埋在沙子里,就没有危险。只要不面对过去,白慕青给的那些伤害就像没经历过一样。

所以,只要不主动开口,楚湛天就不会知道如果他离开,她会有多难过……

日光正盛,她却被铺天盖地涌来的睡意席卷,在一个安全感十足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为什么他手是冰凉的,胸膛却异常温暖,伴着神龙独有的心跳,熊赳赳甚至觉得这样睡一辈子也挺好的。

凝固的时间里只有一个人睡着了,在听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后,楚湛天缓缓睁开了他湛蓝如海的眼睛,这次施法,他用了大半的法力,想要恢复,还要等到下个月圆之夜,不过这样也值得,至少沉入深海时满心想念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等熊赳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还是早晨七点多,所有事物像往常一样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按部就班,等待时光的再一次开启,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比如撑着脑袋躺在床边看自己的楚湛天。

“你今天有点奇怪呀!”熊赳赳往床角挪了点,想拉来和他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