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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

    熊赳赳眨眨眼睛,往他身边挪了挪:“今天我和张飞的话你听进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却并没有看出笑意,躺下侧过身和她平视,琥珀色的眼睛里像是盛了星空,下过雨的星空却有那么一点忧愁,闷闷的来了一句:“嗯。”

熊赳赳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哪知他却转个身面朝天花板,手也枕在了头下:“我也想要和你经历那些童年,了解你过去的点点滴滴,毫不犹豫说出你的喜好憎恶,可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我可以讲给你听。”熊赳赳把手伸出来,揉了揉他皱成川字纹的眉头。

可下一秒,她却缩回了手指,因为有些童年记忆,是她不想触碰的,张飞张宇虽然知道,但也自始至终对她的那段往事讳莫如深,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平静的告诉他。

楚湛天似乎没注意到她的退缩,像一个青春期走不出迷惘的困顿少年:“讲的和一起经历的不一样,张宇给你买过人生中第一罐可乐,他可以摸到你头发,他给讲了好多的数学题,你还很听他的话……”

“还说没不生气,连可乐的事都记得这么清楚。”熊赳赳细想回去,大概是她很久之前在宿舍提过一嘴,那时候他才刚幻化成人形。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你们这些经历都是我无法参与的,是我以后再花多长时间也替代不了的。”他眼睛垂着,从熊赳赳的角度看全是化不开的难过。

熊赳赳翻个身也学起他的动作,对着天花板叹气:“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让时光倒流。”

楚湛天愣了几秒,侧过头看向她:“不是,这时候你不该想尽办法来哄我吗,怎么还破罐子破摔哪。”

熊赳赳看目的达到了,盖好自己的小被子把眼睛闭上,抓起他的手给予了最后的安慰:“哄两句就成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哪。”

说完,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施法,睡觉。”

楚湛天身体僵成了木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她现在才算是在哄他,但真的很受用。

相拥而眠伴着细碎的月光显得尤其温暖,直到一阵刺耳暴力的敲门声把他们俩同时吵醒。

“熊赳赳,快起床,上班要迟到了,睡觉怎么还锁门哪。”冯北在门外一顿叽哩哇啦。

熊赳赳猛的起身把睡眼惺忪的楚湛天扯起来就往衣柜里塞。

“我可以删除她记忆的。”楚湛天缩在衣柜里有点委屈。

熊赳赳摸摸他怎么睡都睡不成鸡窝的头发,语速有些快:“我不可以接受被好闺蜜捉奸在床的场面,容易造成阴影。”

“我是奸夫?”他抗议的皱起眉头。

熊赳赳抠抠眉骨:“那个,用词不当,这个时候就不要在乎这些了好吗。”

可她还没把衣柜门关上,就被他拿大手撑住了门板:“躲在衣柜里的奖励哪。”

“什么奖励?”熊赳赳听着冯北不住的扯着嗓子在门外叫唤,有点不耐烦。

下一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拉进衣柜,半坐在他怀里,早安吻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带着索求而来,从上至下,一路吻上了锁骨。

“不能亲这里。”熊赳赳护住领口推开他:“冯北这家伙眼睛可毒了。”

楚湛天撇了下嘴角:“好吧。”

然后又不安分的吻了吻她的脸。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房间里是不是藏了什么野男人?”冯北进门就开始调侃,眼光却忽然停留在了熊赳赳床上那两个凹陷的枕头上。

“熊赳赳!”她猛的吼了嗓子。

“怎么了这是?”熊赳赳拿换洗衣服的手猛的一颤。

只见冯北手哆嗦着指着双人枕头的压痕:“真的有野男人。”

熊赳赳咽了咽口水,没有言语。

哪知冯北跳过来抓起她的肩膀就是一顿晃:“什么时候认识的?帅不帅?一夜情还是长期挂,活儿好不好?人怎么不让我见一见哪?”

熊赳赳被她这么狂轰乱炸的一顿问,眼神都快涣散了,扒拉开她的魔爪又指向床的方向:“大姐,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冯北这才回头,两个枕头上现在只有一个有深深的压痕,还伴着两根掉落的长发。

“哎?我刚才看的不是这样啊?”

熊赳赳抬手拍拍她的脑门:“你这种宿醉外加想象力丰富的,看错也不稀奇。”

冯北不甘心的趴在她床上一阵检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真是我看错了?难道最近写本子写到走火入魔了?”

熊赳赳拿着换洗衣服往浴室走:“您老人家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以后少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