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88章 她又被他耍了

    云叙白好不容易向店小二证明清白,好言好语打发他离开。稻草人和兔子听到人走了,这才探头出来,笑嘻嘻地调侃云叙白。

  稻草人朝他眨眼,开玩笑道:“也就是你这姿色,才引得店小二想入非非。要是换成我,店小二可能以为我来勒索老板娘。”

  弹幕紧跟而上,“想入非非”几个字刷了屏。

  [我也对叙哥想入非非]

  [长得太好看也是种烦恼,我愿意替叙哥承受这个烦恼]

  调侃的弹幕成千上万,云叙白只是无奈地笑了下:“这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观众们莫名听出一点宠溺的语气,一开心一激动,这个梗就翻篇了。

  稻草人和兔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三人往大堂方向走,打算去找可乐战队。

  走着走着,云叙白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拿着一把扫帚,背对着他,正在打扫走廊,动作有些心不在焉。

  云叙白路过时,扫地的人停了下来,看向他。扫地人皮肤苍白,五官长得普普通通,他对云叙白笑笑,打了声招呼:“爷,您这是要……”

  扫地人一张嘴,一根黑红色长舌头从嘴巴里掉出来,在半空中晃动,腥臭液体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灼烤声。

  扫地人脸上浮现细细的血红色龟裂,眼珠子变成全黑色,冒出一股股黑气。

  “爷要去哪儿?”扫地人嘴角挂着瘆人的笑容,尖锐的獠牙若隐若现,他盯着云叙白,把剩下的话说全:“好久没见过那么嫩的肉了,爷给我尝尝味道再走也不迟啊。”

  “吧嗒吧嗒……”是口水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这就是暮春说过的长舌男,不知道干什么活计,只知道他舌头特别长,生前可能被人拉扯过。

  “我哪儿也不去,”云叙白好脾气地笑笑,露出一种天真的表情,用商量的语气问:“你只要咬两口,就能放我们走吗?”

  长舌男第一次接触云叙白,很快就被他斯文的外表和温顺的语气迷惑。长舌男想到很快就能咬到柔嫩多汁的小鲜肉,不停地分泌唾液,差点把地面腐蚀出一个洞口。

  “会,我就是想尝尝味道,一定轻轻地咬,”长舌男像诱骗小孩一样,朝云叙白轻轻招手:“过来吧,别怕,不疼的。”

  “那说好了,你不要反悔。”云叙白怯怯地向长舌男走去。

  长舌男已经在幻象一会儿的大餐有多美味,压根没注意到稻草人和兔子的表情。这两人脸上没有恐惧,眼里写着“看戏”两个字。

  云叙白来到长舌男面前,很懂事地伸出手:“不能咬手掌,只能咬手臂。”

  长舌男面露兴奋,张嘴就咬。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断了,落在地上。

  长舌男目瞪口呆,大量的脓液从他嘴里冒出,他疼得浑身发抖,低头看向地面。

  脓血飞溅,他的长舌头在地上蠕动,像壁虎的断尾。

  云叙白晃了晃手里染血的金剪刀,勾起唇角:“我只是轻轻地剪一下,应该不疼吧?”

  长舌男又恐惧又愤怒,尖锐的手掌擦过云叙白的胸口。又是“咔嚓”两声,长舌男的手指断了两根。

  地上的舌头停止蠕动,变得越来越淡,长舌男的魂体也逐渐虚弱,最后消失了。

  断舌消失的地方出现一块通透的碎玉,被云叙白收入背包。

  剪刀已经吸收干净附在上面的阴气,刀刃锋利崭新,云叙白淡声道:“这种上赶着送人头的nc,可以多来两个。”

  兔子笑了起来:“我俩刚才一听你的语气,就知道你又要搞事情。你说这nc也真是,馋谁的身子也不能馋你的啊。”

  这哪儿是小鲜肉啊,绝对是小钢钉,一咬一嘴血。

  稻草人咧开嘴巴:“这算一笔意外之财,不错不错。”

  长舌男和别的nc还不太一样,他的弱点太明显,云叙白不用费工夫不用耗损技能,轻轻松松就解决。

  [又脆皮又贪吃,看上的还是最不能吃的那一个,可不就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哈哈哈这一幕似曾相识,崽崽以前也拿这招骗过其他鬼,屡试不爽]

  [长舌男:我再也不敢馋你的身子了]

  [“阿猫阿狗也想吃叙哥”打赏了很贵的续命水100瓶]

  [当事人长舌男鬼表示非常后悔,让我们欢送当事人]

  长舌男的出现是意外之喜,现在云叙白身上有两块碎玉,这也能证明一点——每个重要nc身上都有一块碎玉。

  兔子看了眼时间,问道:“我们现在去找第二个玉佩缺口,还是先去找可乐?”

  “找遍一楼也只发现壁画上有一个缺口,”稻草人思考片刻:“难道说,每出现一块碎玉,就会刷新一次位置吗?”

  云叙白闻言,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再回老板娘的房间一次。”

  兔子一想就通:“你怀疑刷新的缺口还在老板娘房间?”

  云叙白说:“我怀疑还在那副壁画上。”

  稻草人和兔子对视一眼,忽觉醍醐灌顶。

  三人再次折返,稻草人笑云叙白:“你要是再遇到店小二,这回就真说不清了。”

  云叙白轻描淡写地说:“那我就说,其实是你要来。”

  稻草人:“……”

  一回生二回熟,再来老板娘的房间,他们熟门熟路,心理压力几乎为零。

  云叙白掀开层层叠叠的纱帘,那副壁画如他所言换了场景。

  壁画的内容不再关于义庄,画的是一个闹市。长舌男站在街道中央高谈阔论,许多人围着他看热闹。榴花站在暗处偷看,默默垂泪,玉佩挂在她腰间,此时缺口位置已经变了。

  云叙白把碎玉填进缺口,他们再次进入壁画中。

  闹市里熙熙攘攘,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都是食物的香气。

  当中最热闹的,还是长舌男所在的地方,他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对着围在身边的人说:“你们知道来此处卖艺的榴花姑娘吧?小姑娘看起来清清白白,没想到是个骚狐狸蹄子,暗中勾搭齐老爷!齐老爷可是鼎鼎有名的豪绅,你们哪个没听过他家商铺的名号?”

  长舌男此时还没有一根快垂到胸口的长舌头,但是他说起话来唾沫纷飞,声音响亮,嘴脸十分惹人厌烦。

  不管在哪儿,八卦总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尤其是劲爆的八卦。卖艺女勾引当地豪绅,显然足够吸引眼球。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长舌男好不得意,像个说书先生一般,添油加醋的说起来。

  长舌男说得越来越过分,围观群众都在辱骂榴花。吃瓜观众们可没那个功夫去追究事情真相如何,当下听着不舒服,有多难听骂得多难听。

  站在暗处的榴花听不下去,她又难过又愤怒,冲到人群之中解释。没有人听她说话,不知道谁起的头,一颗臭鸡蛋砸到榴花头上。

  腥臭蛋液糊了她一头一脸,她红着眼,被群情激愤的吃瓜群众又骂又打,最后还是她师父过来救下她,闹剧才结束。

  造谣的人毫发无伤,站在明处笑。

  无罪的人却承受无妄之灾,成为过街老鼠。

  兔子深呼吸一口:“看得我拳头硬了,好想揍他一顿。难怪是长舌头,原来是喜欢嚼舌根的长舌男。”

  稻草人安抚她:“你先别激动,这是以前发生的事,他已经死了,魂魄也被叙白扬了。”

  长舌男大摇大摆地离开,三人马上跟上。

  和上次一样,壁画中的人看不见他们,nc碰上他们时,会穿过他们的身体,这种感觉还蛮新奇的。

  几人在街道上行走,不时会听到路人谈论榴花的事情,一人一句“骚蹄子”,添油加醋的本事不比长舌男差。他们不仅自己说,还逢人就讲,把别人的八卦当谈资。走到街尾时,谣言已经面目全非,变成榴花已经怀了豪绅的孩子,马上就要“逼宫”,挤走无儿无女的齐夫人。

  在云叙白眼中,这些无证据散播谣言的人,每个人都长着一根长舌头。

  长舌男听着这些越传越厉害的八卦,高兴地哼起小曲:“有两分姿色就瞧不上我,这下我要看看,你成了万人唾弃的臭婊子之后,还有哪个敢要你,还不是要回来跪着求我?”

  原来是求爱不得,故意造谣中伤。

  三人看着长舌男的背影,连后脑勺都觉得讨厌。兔子上去踹了两脚,虽然长舌男看不到她,也能解解恨。

  穿过长街之后,时间线再次发生变化。

  长舌男喝醉了酒,不知怎么走到义庄门口。他脸色惨白,嘴里嘟囔着:“怎么就死了呢,他们都说是我说的话被齐夫人听去,害死了榴花,我明明只是想让她回心转意!我不比那狗屁齐老爷好多了?跟着我,以后不用抛头露脸风餐露宿,是她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她命贱,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呸!”长舌男每一句话都戳中兔子的怒点:“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的自信。”

  云叙白说:“不要侮辱‘普通’这个词,他不配。”

  “吱呀”一声,义庄大门被风吹开,长舌男看向门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门怎么开了……嗝……”

  长舌男忽然双脚离地,脸涨成猪肝色,他双脚不停甩动挣扎,仿佛被人捏着脖子提起来。

  “放我下来……放过我……”

  长舌男眼里憋着两泡眼泪,彻底被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