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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心疼

    “伯父,我对我爸没印象,”温薄语调轻快,仿佛眼下说的不是他自己,“您也知道,我爸死的早,我妈又成了神经病什么都不知道,见到我就说我恶心,要不就说对不起,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要不就是往死里打我,我躲还来不及,哪敢问她,也就从您这知道点,您还总是有一句没一句,还不如我妈呢,对您我更不敢问。”

    祁星竹嘴角轻笑,眼里却无笑意,他手里长箫轻打了他一下头顶,不疼,但温薄还是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

    “哎呀!疼疼疼疼,……”

    惹的祁星竹笑声不止。

    “就装吧你。”祁星竹笑说,“我都没用劲儿,你就叫疼。”

    “我是心疼。”

    “……”祁星竹忽神色聚变,看向温薄的眼神浓郁炙热起来,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快速很自然地转过脸去。

    “你还真是……”

    后面的话祁星竹突然就不想说出口了。

    有些人不要总提起,想起的越多,心口的伤痕会裂开更大,但他还是在心里重新念了出来。“你还真是和你父亲越来越像,如今连说出来的话,都如此相似。”

    “小故,你想他吗?”祁星竹问他。

    温薄很认真的想了想他问出的问题,说想的话,真的,他没有很深的感情,可要说不想,那也是假的。

    当母亲往死里打他的时候,他会很想,想的发疯,想如果父亲在,会不会母亲就不会成为这样。

    当自己被同学在背后议论,甚至当面骂他没爸的时候,他也会想。

    当祁南潇总折磨欺负他的时候,他会更想,他想如果他活着,就不会在这受祁南潇的气。

    可当这些都过了的时候,就不怎么想了,甚至还有点恨他怎么死那么早。

    骂他不负责任。

    “想呀,怎么会不想呢。”温薄还是必须承认,他想,很想,因为有他,一切都会不一样。

    祁星竹闻言将手中长箫放进盒子里,沉沉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温薄想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没人能与他感同身受,他没有父亲得人生里缺了什么。

    但他也不会说出来,反而安慰起别人来。

    “伯父,其实我也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温薄托着下巴,心中感慨,“但我爸死了十多年了,你还能记住他,说实话,我羡慕我爸的,但还是劝您,不要这么伤感了,我爸知道了,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也许吧。”祁星竹起身,“不说了,如果他知道,会说我背后总说他,该不高兴了。”

    “您说什么都对,那我们去打乒乓球怎么样?”温薄说,“我听说您之前,很喜欢的,正好,我也喜欢,还从来没有跟您对打过呢。”

    其实他不喜欢,打的也很菜,但他就想投其所好,哄哄眼前这个人。

    少年总归是少年,小孩子总是渴望得到大人的宠爱与重视,即便他有时候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陌生。

    可他还是把祁星竹当成了他心中唯一的长辈,想着能和他撒撒娇,小孩子不应该早早成熟,他要像别人小孩子和家长一样喜欢撒娇,他缺这个。

    可他又不会表现的太过于频道明显,因为总要顾及一下祁南潇。

    这家伙可是会嫉妒,打小就知道,清楚的记得,有一次祁星竹只不过抱了他一下,亲了他一口,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