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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春夏秋冬已三载 扶正过继他人儿(6)

    烛影略有飘忽,映射在窗纸上,房内伯侄二人言谈甚欢,不觉间已是戌时正(21点)。

    秦风见秦永远带了几许疲惫,有所惊觉,忙是起身道,“伯父长途跋涉,怕是有所困顿,还是早些歇息的好,免得伤了身体”。

    秦永远不过是精神亢奋,身体却是很诚实,闻听此言,笑道,“倒是如此,你也早些歇息吧”。

    秦风行礼告退而出。

    “小郎君”,张坚一直跟随秦风,即便是夜间也是同夏杨二人一起相候,如今见秦风出来书房面色严肃,有心询问。

    秦风本也有心招张坚问问,又怕被秦永远察觉,摆摆手,“你们且去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几人拱手退下。

    京城的天香阁,如今正是欢腾的时候,人声鼎沸,龟公流转,青衣黛帽,笑语晏晏,插科打诨,yín词艳语,高声迎客,低声相询,不过片刻,便见艳姬相迎,或是鸦鬓轻分,一片乌云疑墨抹,更见的娥眉淡扫,两弯新月如钩横,又或是丰神袅娜,体态轻盈,秀骨仍嫌飞燕瘦,都是标致美人,端是烟波流转,惹人无限遐思。

    天香阁的二楼雅间,布置不显华丽,倒是带了几分书香之气,于后窗处立一几案,上有文房四宝,诗书法帖,更是在窗扇两边挂了条画。

    室内端坐三个少年人,却无美姬相陪,桌上摆了古琴一把,上方悬有钟磐一座,又有檀香置于奇石之上,轻烟袅袅。

    一盆五针松盆景落于桌上,树不高,约莫一尺左右,青针森森,盆中白石铺底,盆景旁边便是蒲苇编制的茶垫,上有几个奇异茶石,茶石之上就是茗瓯器具,几具茶宠或卧或立处于其间。

    正有一少年人,手执茶杵不停研末,“蒙顶香茶虽是雅致却最是繁琐,若是为了衬你这勾栏雅舍,大可不必”,说话这人带了笑意。

    少年人停了手,笑道:“如无我那好弟弟,如何能寻得此等妙处,又如何招待李公子?”

    “哈哈”,李公子笑道,“秦大郎你当真是个妙人”。

    秦浩云见磨得差不多,便收了手,取了小炉,烫杯冲水一气呵成,带了几分缥缈之气。

    “二位请”,秦浩云笑着招呼。

    两人端了茶慢慢细品,乔大郎笑道,“你那好弟弟若是知你如此接受好意,怕是暴跳如雷”。

    “呵呵”,秦浩云轻笑,“我那弟弟,最是受不得一分委屈,我又无争爵位之想,本应是他,却做了出继之想”。

    说罢,忍不住摇头,叹息不止。

    “怕是不稀罕”,李伯俊借口道,“心大手低之人罢了,你那伯父二品堂官,着绯袍立于朝堂,更有传言入阁指日可待,怕是早就瞅好了”。

    秦浩云解释道:“应是不至于,我那弟弟......”,登时有些卡壳。

    乔大郎和李伯俊相视一眼,都是微微轻笑。

    乔大郎道:“偏你手足情深,爱弟至深,手足并蒂虽是佳话,若是别人嫌弃,当不要便是”。

    秦浩云愁云满脸,带了几分沮丧,苦笑道:“自峰弟离开三年,祖母与父亲多是茶饭不思,姨娘更是泪水涟涟,唉”。

    两人忙是相劝,多是说秦风不长良心,又言今时靠着安远侯府横行霸道,敛财有术。

    秦浩云听得眼神连连闪烁,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多有悲痛,似是替弟弟不服管教而痛心不已。

    三人一番叙话,感情便近了许多,相谈多时,虽不曾有一言一行针对秦风,却是结了个小盟。

    半个时辰后,三人带了小厮各自回府。

    “少爷”,秦浩云的贴身小厮喜乐轻声问道,“乔大少爷为何如此关注二少爷?”

    秦浩云轻笑几声,脸上带了几丝阴狠,“怕是求财不成,被人撅了拐棍”。

    “一个破落户居然还敢对着侯府下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