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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九曲玉河如彩绸 故人重聚那达幕

    我们顺着额尔古纳河向北穿行了两天时间,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额尔古纳河”就是黑龙江的正源,也是中俄边界最美的一条河。

    河水清澈,河滩两岸溪流纵横,灌木丛生,对岸俄罗斯村庄仿佛近在咫尺,河岸边灵动的牧马,慵懒的牛羊,路旁的蒙古包,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宁静。

    站在“驼峰岭”山顶,眺望这美丽的彩带河时,蜿蜒的河水在日落余晖的映衬下,呈现为一条彩色的绸带,摆在中俄边境上。远处的俄罗斯山峦起伏,衬托出一幅美丽的图画。

    夜晚躺在在辽阔的草原上仰望星空,那片天幕格外的清澈动人。草原上看星空是另一种心绪,星空是浩瀚的,是静谧的,更是灵动的。在夜晚的天地之间,心里满是感动与虔诚,是对自然的敬畏和对天地大美而无言的震撼。

    在陈巴尔虎旗,我们经过半天的休整后,又沿着莫日格勒河流域,逐渐向此行的目的地大清沟进发。

    这段三百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走走停停的用了两天时间,因为我和弗拉基米尔被这条河流迷醉了。

    曾被老舍先生誉为“天下第一曲水”的莫日格勒河,就像是一条被劲风舞动着的蔚蓝色绸带,就这样随意飘落在平坦无垠的大草原上。

    河水所经过的区域多是渺无人烟的山地,草原,所以是完全没有任何污染的。

    当捬手站在草原上看着娟娟的流水,心情会变得很平和,是与面对大海,面临江河湖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进入草原深处后,我和“弗拉基米尔”就渐渐习惯了草原生活,自从“那之那”手里有了我这张小弓之后,我们的食物就丰富起来。

    从天上飞的到水里游的,都会出现在我们的烤架上。这两天我和弗拉基米尔的骑射技艺也突飞猛进,能够射些成群的野鸭。

    我收获最大的是;弗拉基米尔看到师傅送我的那柄军刺后,就教了我几手短刃的搏击技巧。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师傅从没教我任何格斗招式和实战技巧!好在弗拉基米尔是近身格斗的高手。

    他用两根长短与军刺差不多的木棒,让我与他对打。从开始的一招夺走我手中木棒,到渐渐地需要在木棒前涂抹墨汁后在对攻,打累了就坐下开始数各自外衣上的黑点。

    就这样我们在科尔沁草原上穿行了十三天,终于来到“大青沟”。这比先前的计划提前了两天时间,主要是我们租了那之那的越野车的缘故。

    进入眼帘的是草原上,刚刚搭建起白色的巨大蒙古包。这些蒙古包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草原与河流之间,其中有三个蒙古包前,立着高大木杆,无数彩旗在线绳的拖拽下随风飘舞。

    在距离一公里外,我就能模糊看到毡包间,不时进出忙碌的人群。

    突然有一队急促的马蹄声,从侧面由远及近的传来。转眼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由十多个人组成的马队,他们都穿着传统的蒙古服饰,马队里居然还两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

    马队中一个身材魁梧,体形高大的汉子,跳下马背向我们走来。这人方脸,浓眉大眼,留着浓密的连毛胡子很是英朗。

    他一边向我们这走,一边不住向车内打量着什么,对以站在车外的我们三人视而不见。

    师傅此时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那中年汉子看到师傅后,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而师傅也用同样的目光,审视着这个汉子。

    蒙古汉子用汉语问道:“老人家是明哲爷爷吗”?师傅微笑着轻轻点头。

    这时那汉子猛的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以蒙古族见长辈时的最高礼节向师傅行礼。

    就听他说道:“我是巴尔虎的孙子“阿鲁古”,父亲这两天让我在附近接应您老人家的到来。

    师傅将还跪在地上的阿鲁古扶起,用双手在他宽阔的脸颊上轻轻抚触,几滴老泪自师傅的眼角滑落。

    就听师傅用有些激动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和你爷爷年青时长的太像了孩子”。

    师傅又抱了抱他那魁梧的身躯,才抬起手来擦拭着眼角泪痕。

    马队的人此时以从马背上下来,用激动的眼神看着眼前感人一幕。师傅环顾左右问道:“你父亲在哪个毡包呢”?阿鲁古指了指中间立着彩帆的说道“这个就是”。

    “好吧!牵匹马来”师傅柔声吩咐道。

    阿鲁古闻言挥手,示意随行的一个小女孩,将他的马牵到了师傅面前。

    师傅看着我们一群人说道:“都先回毡包在给们介绍”,他的话音刚落,师傅那廋小的身躯一闪便骑在马上,就见师傅双腿轻夹马腹,断吓一声,他胯下的乌黑大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奔向营地。

    在场的所有人,见到闪电般飞奔的马背上,那随风飘呼的身影都呆立当场,一时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