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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冠辞

    “阿兄,哪里会有人真的清心寡欲呢,”卫挽抬眸,看着前方粗壮的树根,头朝后仰,靠在容羡的肩膀上,凤目顺势落在那秋叶上,“只不过是人的欲念各不相同。”

    “那阿挽的欲念在何?”容羡含笑的问道,并不刻意,仿若只是夫妻之间的呢喃询问,“阿挽所求在何?”

    “求财?求权?”

    卫挽的手心抬起,落在容羡的优越的脸庞,唇边的笑意很淡,凤目也很清冷:“我要天下安,百姓乐,蛮夷永不相犯。”

    “化骨形销,矢志不渝。”她的手顺着他的下颌向上,落在他的耳际,唇角笑意延展,“兰亭,你要为你自己活,”

    卫挽的凤目凝着容羡那双逐渐失焦的狐目,才有了几分浅淡,但真情实感的笑意,“留得青山在,”

    “我的欲念、所求都合该我自己来担,不论是荆棘小路,还是曲折木桥,纵然前方没路,我也要持枪而立,横扫出一条血路来。”

    容羡闻言,狐目好似蒙上了一片雾色,遮挡了其中的黑沉,良久,他仿佛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挂上了那熟悉的笑,雾色渐渐驱散,不动声色:“阿挽志向渊远,只是……”

    “阿兄如今还未寻求到自己的志向,阿挽可要收留阿兄,”容羡抬手落在她的手腕上,虚虚地搭着,“阿兄什么都能做,冬际边关苦寒,床榻定是寒冽凄凉,暖手炉更是不及阿兄好用,阿挽可要留下?”

    “阿兄可曾听说,”卫挽将容羡神色的转变看在眼中,并不戳穿,高挑着远山眉,勾着唇角,“卧榻之内,不容他人贪睡。”

    卫挽将手抽出,勾勒着他的下颌:“还是阿兄能原地化狐?”

    “阿兄若有这本领,”容羡将之间点在她的鼻尖,轻微剐蹭,“岂不是早就施展浑身媚气,勾了阿挽去,哪里还容得阿挽这般嚣张。”

    “阿兄这野心……”她的嗓音透着懒散,尾调闲适悠扬,凤目中却是寒峭,“昭著啊”

    “若没有这昭昭之心,”他扶正她的双肩,又加了手劲在她脖颈间揉了揉,“哪里能在阿挽这夺得半分目光呢。”

    容羡的手劲舒缓,方才后仰时不觉得难受,但如今回正,却有几分酸痛之感,那劲道落在后颈的穴位上,她轻声:“嘶——”

    脖颈后的手不由一滞,而后在起势,便轻柔了许多:“这时不觉娇气了?”

    他含笑的语调在身后响起,并无异样,一如往常,但卫挽出奇的听出了其中潜藏温和和宠溺,仿佛愿意包容偏疼她的所有骄纵。

    “同阿兄,”卫挽的凤目上抬,也有了几分笑,犹如蝶翅的睫毛簇簇飞扬,“怎能称之娇气。”

    “那称之什么?”容羡勾着笑,仔细的按揉那个穴位,疏通气血,“骄恣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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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土冠辞》先秦佚名。

    女子的及笄礼是在十五岁,我国古时候很重视冠礼,其实冠辞一开始并没有想写这么多,但一是想让大家了解古时的冠辞,弘扬文化自信,二是以书中容羡对阿挽的冠辞,诉说我对各位看官的祝愿。

    对女子要求什么的,有什么重要呢!听听就算了,大家只接受祝福就好。

    (作话会审查,所以为了避免被篡改,有时候作话会直接写在文后,不占字数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