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聚会感慨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对我和我们工厂的一种肯定？

    一直到凌晨两点，大家才东倒西歪地站起来准备走人，看着整齐摆放的酒瓶，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整整二十八瓶红酒，李经理象征性地掏出厚厚的钱夹，被张经理挡了回去。在张经理甩出一大沓的人民币后，我们走出了嘉华。李经理没让我们送她回去，由瘦个帅哥搀扶着进了面包车。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我深深叹了口气。

    我怯怯地问张经理今晚花了多少钱，张经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林，没关系的，花点钱大家开心一下，也认识一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你的努力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我当时感动得好想哭，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只能深深地给张经理鞠了个躬。

    当时我还能硬撑着，但一回到宿舍，就在洗手间里吐得一塌糊涂，一整晚心里都是乱糟糟的。

    第二天起来，我最大的感受是：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不要去做业务员。

    做业务，身体是自己的，灵魂是别人的。当我满面春风走进办公室，向每个遇见的认识或不认识的同事问个早打声招呼，许多人都不理我时，我仍然主动问好，因为他们可以厌烦我，但我决不会放弃主动示好。我知道，工厂的内部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在没有钱的情况下，只有自己多用点心。

    业务助理告诉我，今早下了一张订单，让我处理一下。我拿着这张订单脑袋足足眩晕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这是我人生的第一张订单，我复生产了一张作为永久保留，虽然这不是只靠我自己去争取回来的，但是我觉得张经理就是我的第一个客户。我认真审查完订单的价格和交期没有问题后，签字交给了助理，助理把单下到生管后，叮嘱我注意跟生管，注意交期，工厂的生产部门很势利，不要因为刚来而不管工厂生产以致延误了交期，多到车间去转转。

    我处理完这张订单后，就直奔高德。找到了王小姐并说明来意，王小姐今天的身体好像不舒服，声音有点嘶哑，把十多款产品的资料详细交代我后，就什么也不想说了。我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没有和李经理打招呼就回公司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张经理不在工厂，我找到了工程科吴科长，把高德要打十多款产品的事情告诉了他，平常和他有说有笑的，相信张经理不在，他会帮我处理这件事情的。谁知他冷漠地说：“林瑞，十八多款产品你知道光打样费就要多少钱吗？将近二万块，以后有没有单？没单的话打样费你出吗，你怎么出啊？确定有单吗？”我一下子傻在了那里，在旁边央求了半天，看他实在不愿意帮我打样，我只有无奈地等张经理来处理了。

    张经理的确对我不错，让我在工厂等一下。回到工厂马上就把这张打样单下到生产车间，而且单上注明规格型号必须由他亲自看了oK才可以打样，货期也比预定的提前一天。看着吴科长在张经理面前那种点头哈腰的样子，真想上去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