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六章 卖了换酒

    曹厝目光灼灼地望着赵广渊,试图从他脸上细微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他多希望殿下亲口跟他说,长至就是小殿下。

    那么仁善慈蔼的皇后娘娘,怎能没个后嗣四时八节烧香祭拜呢。想着满门灭绝的太子殿下,又被大夫诊为绝嗣的七殿下,曹厝眼里闪着泪花。

    “你这是怎么了?”赵广渊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曹厝目光闪了又闪,“方才林秋山来接长至,老奴说殿下要留长至几日。”

    盯着赵广渊的眼睛,“殿下,你把长至藏哪里了?”

    赵广渊把目光移回书案上,翻起书页,“长至说要跟本殿习武,本殿把他送到别处打磨筋骨了。”

    殿下要打磨长至的筋骨?

    是了,定是了!若只是陵户家不相关的小子,殿下何苦劳心劳力。

    长至已经五岁了,当年殿下可是才会走路就被吕国公接过去亲自打磨筋骨了,昼夜不休。长至这还晚了呢。

    “是,老奴知晓了。”见殿下在专注看书,曹厝后退着出了大殿,一出去便吩咐厨房还是照常送长至的饭食过来。

    赵广渊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方才曹厝似乎有些激动?

    又想起母后了?

    赵广渊眼神一黯,把书籍放下,摸着手腕上黑色橡皮筋出神。

    临睡前,再次打开手机,点开林照夏的头像,又输了一条消息,“渊一个废人,是不是已经失了追逐幸福的权力?”

    次日醒来,还是没有长至的身影。赵广渊便知道了,长至怕真的是要自己过去才能把他领回来。

    一整天在大殿里,天人交战。

    他想见她。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总想着见她,总有话想跟她倾诉。即便不倾诉,就只是见一见,也能消散些胸中的郁气。

    他说不清这是为何。

    但他又不想见她。

    他清楚知道是为何不想见她。他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故要交集到一起?而且……

    男女有别。赵广渊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努力克制着。

    待到天边昏黄,曹厝照旧进殿禀告今日又见了什么人,又收到什么东西。赵广渊都只默默地听着,偶尔应和一字半句。

    “要奴才说,就不该见他们,一群逢高踩低的。这会送这些来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罢了,不过是借殿下来给自己添彩罢了。”

    曹厝很是不耻。

    自殿下让他进京寻医后,京中几乎所有的勋贵都打发人来看望送东西,哼,早些年做什么去了!

    之前与殿下亲近怕戳了皇上的眼,个个避之不及。如今见殿下没了威胁,又跑来演绎兄弟手足、君臣情深的戏码。

    不过是做给皇上和外人看罢了。

    当谁稀罕。

    赵广渊眉目淡淡,“捡些能卖的都卖了。也不必遮掩,就大大方方的,谁问也尽说给他听。本殿就是穷,没钱买酒。”

    “那岂不是每次典当完,还要买些酒水回来?”

    “当然。要不别人如何得知本殿是在卖钱换酒?”

    曹厝有些头疼。自他来了之后,殿下几乎都戒酒了,不过是有外人的时候,还做做样子罢了,地窖里的酒都快堆成山了。

    现在京中谁不知殿下嗜酒?回回都送酒来,还一车一车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