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61章 仕途坎坷


    魏翔与叶晨一同修习过《任督脉流诀》,身上的伤已无甚大碍。一行人离开近阳差不多十天了,虽然山水阁与近阳的联系已恢复,但魏翔还是放心不下,急着想回去,估计是知道叶晨要留朝议政,怕自己躺枪。入朝议政这种事,有人爱不释手,有人敬而远之。

    叶晨也有同感,但君命在上,必须要陪岳父大人在朝堂开心一阵子才能离开。于是商定,魏翔和赵瑞先回近阳,之前带来的五百人马毫发未损,一并回去,至于自己返程时的护卫问题,叶晨已做好了打算,金石之言岂能白说,届时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岳父大人再揩些油水。

    光赏赐些金银怎么够,驸马我这次救驾可是劳苦功高。再说了,近阳的队伍本就是彖国的队伍,他日能从列国争得些土地,不也是彖国的土地吗。想到这里,叶晨一个咯噔。是啊,为何不为近阳扩张一下,但行得通吗?连自己都不知道,随着权力和势力的扩大,会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别人又如何会用简单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权力和欲望,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基本不会关注它们的存在,但你拥有的东西多了,无论是否关注,它们都会渐渐进化成你无法驾驭的怪兽。

    次日饯行,叶晨不顾太医的劝阻,执意要送送魏翔,或许白鹿果和青山真有着神奇的作用,叶晨自己也没料到恢复得如此神速,居然已可乘马缓缓而行。赵瑞临去,又提要叶晨为赵怡治病的事,叶晨已有些嫌他啰嗦了,嘴上却只能满口答应。

    闲暇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几天过后,叶晨已被确诊,可以上朝。虽然太医每日都在推翻着自己昨天的诊断,叶晨又勉强拖了几天。这些天其实除了陪虞婷四处逛逛,叶晨早已清楚自己的状况,任督脉流诀也每天都在研习。说自己还是重伤未愈,就纯粹是在哄鬼。

    太医大概也不想留在驸马府,怪异的体质也就罢了,不愿配合治疗,乃是技术层面以外的医患问题。经得叶晨首肯,太医颠颠回宫复命去了。“天佑彖国,驸马已愈,明日早朝即可觐见大王。”

    一大早,叶晨起身,虞婷也起来伺候这伺候那的。驸马府离皇城不远,虽已是开春多时,逐渐夜短日长,但这早朝,还是披星戴月的赶。百官在皇城外扎堆的聊着,叶晨百无聊赖靠在一旁,这一幕让叶晨回想起恒国,回想起李永孝兄弟。时过境迁,自己的身价是水涨船高,但关爱自己的兄长,却已阴阳两隔,不免有几分惆怅。

    入朝拜毕,殿中左右各坐了两路,叶晨在虞昊左边第二路的第一席。彖国的朝堂明显简陋了些,虞昊坐在上首,也就比百官高出三个台阶的高度。自踏入彖国,差不多一年时光了,叶晨今日,终于入朝参政,什么上卿、拜将、驸马,这一切都得上朝议政才算坐实。对于叶晨,这个过程既漫长又艰辛,但对于这朝堂上其他所有人,这都是一个传奇,一个毁三观的传奇。

    叶晨一身朝服,却配个寸头,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但因为身高,又是那么的鹤立鸡群。双手抱着个象牙笏,这里的百官,远没有冉国的百官那种规模,礼仪却没多大区别。虞昊右边站着丁业,丁业旁边还站了一个老太监。虞昊左边站的是虞喆,这大概是朝堂上唯一比叶晨细皮嫩肉的存在了。

    朝拜一完,那老太监就叽里咕噜念了一道关于整肃彖廷人员精神面貌圣旨。这一日早朝,因叶晨的出现,注定是会有几分戏剧色彩的。废话绕山绕水说完,虞昊当着满朝文武,又宣布了一个决议,封虞森淼为忠勇公,叶晨为明孝公。话音未落,朝上已交头接耳不停,叶晨又是一个突由,‘岳丈大人,揩油和反揩油可能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博弈,但咱们悠着点不行吗……’。

    天龙列国,皇权至上,皇下以“爵”显尊,爵中为“王”最上,“公”次之,“候”则比较普遍。列国贵戚和功臣多以封“候”为耀,“王”之封号只封给皇室一脉的内姓,如皇帝的兄弟或者太子,总之就是“相当亲密且功绩突出无比”的皇亲国戚。但就彖国的国土面积和国力而言,封王也是空头王,绝对享受不到“王”应有的土地和权利。“公”也很是鲜见,彖廷就这两位,还是今天新封的。叶晨曾经被封了个风雨侯,如今来虞昊这么来一下,足见对叶晨的认可,另一方面,貌似是嫌彖廷内部这池春水,还不够皱。

    朝堂的诸位怎么想,叶晨还来不及揣摩,但自己的位置,是越来越有些高处不胜寒了。一贯不受爵禄的虞森淼也同时封了公。从功绩来看,叶晨和虞森淼这个爵位是可封可不封的,但缘何突然就丢出这么一个炸药包似的圣命,再说了,此次破格提拔,打破的可不仅仅是一格两格那么点烈度。

    叶晨正计算着即将到来的阻力,象征性的谦虚了几句,虞昊正要下旨,后边出来一位拜下。直言此事不当,又说了一大通道理,无非就是对叶晨受“公”之爵位存有疑义。叶晨不屑一顾,‘切,谁爱当谁当,公和公公怎能比将军霸气。’

    虞昊顺着那官员的话圆了几句,又出来一人,是对面文官一路位置靠前的官。那人才说完,朝上稀里哗啦往奏席上跪了一大票。一句话有好几人附和,说着说着已乱成一锅粥,什么朝礼,什么纲常。总之对叶晨的功绩是大肆赞许,但在彖国的大义面前,封了个公,是一万个不合适。

    虞昊对这种混乱的局面似乎是比较适应的,虞喆皱起了眉头。叶晨听了一会儿,边听边寻思着。

    按理说,虞昊如果不想封赏,嘉奖几句随便打发一下也是可以的,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和这些臣子在殿上搞的像个辩论会。封爵位其实就是个奖状性质的东西,再怎么封,权力上并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化,最多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所谓特权。诸如面君不跪,家人承袭土地,出入所用车乘的华丽级别,等等。说的直白一点,爵位只是一个荣誉,一个不带来多少经济价值的荣誉而已。但这些人如此不情愿,这“公”还真得拿下,丢份不说,跟着自己的那帮兄弟面前也不好交待。

    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朝上一下出来这么多人反对,而上朝前这件事自己都不知道,叶晨至少确定了两件事。第一,彖廷看不惯自己的人很多,看来该拜访的还是要拜访,该意思的还是要意思,不然事做的再好,也不要指望发奖金,连奖状都免谈。第二,彖廷的执行力明显低于自己的预期,内部的问题远远比外部的问题更严重,更肘制国家的发展,对彖国也更致命。

    眼馋是吧,下马威是吧,杀威棒是吧,好,看来不想表现一下都不行。